回過神來,一隻溫暖的小手將止痛藥遞到文承面前。
「謝謝你,蘇濛。」文承苦笑著接過藥。
「走吧,去你家,我再幫你揉一揉。」蘇濛溫柔地回應。
文承嚥了咽口水,女孩的聲音把疼痛化解,體內的痛覺化為甜甜的暖流。
柳真白了兩人一眼,跟在後面不語,望著遠處的地平線若有所思。
「話說回來,柳真,」文承回頭問,「你的錨點什麼時候觸發的?」
「爛尾樓,」柳真指向南方,「那裡殘留的氣息太多了,毫無疑問失敗很多次了。」她接著補充,「至於錨點在哪……我想沒有必要告訴你吧。」
「提前觸發就好,」文承笑,「不過我如今周身都是痛,可能迴路醒不來了。」
「本來就沒指望你。」柳真悄悄說。
也是,相比之下,如今自己對柳真的利用價值,或許就剩下紛亂的記憶碎片了。
即便如此,也要做到更多才行。
三人慢慢踱步,文承不再言語。
如果周身是痛問題就大了,因為其推理價值近乎為零。就算是痛感也無法判斷,如果是灼痛還能推斷出是燒傷,而現在是刺痛和鈍痛交織,主次難以分清,更像是同一時間的多種死法疊加。
回到小區,面前是黑暗部,文承止住腳步。
「啊啊……果然我是勞碌命啊。」柳真嘆了口氣,從文承和蘇濛的縫隙間穿過,正欲踏進暗部。
「請等一下。」文承突然說。
「幹嘛?」柳真不耐煩地回頭,「你不知道我有多累嗎?」
文承不答,柳真見狀補充,「有什麼趕緊說,待會你們兩口子好好交流吧,我要好好睡一覺才行。」
「柳真,給我二十秒。」文承認真地說,柳真深吸一口氣,瞬間會意,跟著思考起來。
目標始終是爛尾樓的線索吧,十九層的爛尾樓,竟然連七樓都推進不上去,這麼多次失敗實在是恥辱。
腦海裡是一個錯綜複雜的立體拼圖,眼鏡的原理已經明晰,瓷球的記憶還沒有拼湊完全,痛覺殘留竟然毫無價值。
文承突然露出微笑,相比之下倒是有了新的突破口!
「柳真。」他說。
「說吧,」柳真揚起頭發,「看看是不是想的一樣。」
文承點頭,指向眼前的黑暗,
「活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