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秘境·第一節:銅磬噬魂
血色殘陽浸透故宮琉璃瓦,張無用靴底剛踏上智化寺石階,青磚突然翻湧如浪。那些刻滿《華嚴經》的朱漆經幢竟滲出黑血,梵文“唵嘛呢叭咪吽“六字真言在血漬中扭曲重組,化作焚天宗血咒——“混沌噬佛“!
“哥,看轉經筒!“張無咎劍鋒橫挑,劈開倒懸的鎏金轉經筒。筒內飄出的不是經文,而是三百年前樂僧的焦黑指骨!骨節碰撞間發出詭異音律,每段旋律都在空中凝成血色音符。張無用猛然警醒:“是《華嚴經》超度曲——但被逆轉成了飼魔引魂調!“
銅磬自鳴。
智化寺正殿那口重達千斤的青銅磬無風自動,磬身“正統九年御賜“銘文突然剝落,露出底層密密麻麻的齒痕——竟是當年樂僧們咬碎舌根留下的詛咒!音波掃過之處,地面浮現出由人血繪製的八門金鎖陣,而陣眼處跪著七具身披袈裟的骷髏,每具胸骨都被刻成《金剛經》卷軸。
“破!“張無用甩出鎮龍璽砸向銅磬。
“鐺——“
震耳欲聾的磬聲中,骷髏們突然昂首。它們空洞的眼窩裡爬出黑甲蟲,蟲背上密文拼出王振的遺詔:“音渡亡魂實飼魔“。整座大殿開始坍縮,樑柱化作青銅鐘錘,朝著兄弟二人轟然砸落!
異變陡生:
銅磬炸裂的剎那,碎片映出恐怖幻象——光緒二十六年,王振陰魂借八國聯軍侵華之機,將九霄印碎片熔入佛前長明燈。那些跪拜的香客們,眉心皆被燈焰烙出混沌火蓮印!
第四秘境·第二節:音波刻陣
銅磬震顫的餘音未散,張無用耳畔突然炸開刺耳鳴響——那聲音不似人間所有,倒像是千萬根鏽蝕的琴絃同時崩斷,每一道音波都在空中凝成血色鎖鏈!鎖鏈交錯處,浮現出王振陰魂的虛影,他十指如鉤,正以《華嚴經》超度曲為引,將音律化作噬魂毒針!
“哥,是八門金鎖陣的變陣!“張無咎劍鋒急轉,斬碎三道音波鎖鏈。碎裂的音符竟落地生根,眨眼間長出七朵血肉蓮花。蓮心吞吐黑霧,霧中浮現當年慘象:正統十四年,王振借“土木堡之變“血祭三十萬明軍,將亡魂煉成音煞——此刻蓮蕊中掙扎的,正是那些將士被永世禁錮的殘魂!
“破!“張無用甩出鎮龍璽砸向主蓮。
“錚——“
金石相擊的剎那,整座智化寺地磚翻湧如浪。磚縫間滲出粘稠黑血,血中浮起無數青銅編鐘碎片。每片殘鍾都刻著“御製“二字,卻在王振邪術下扭曲成焚天宗密咒。殘鍾自動拼合,竟組成一具九尺高的人皮鍾架——那赫然是景泰帝被剝皮的龍軀!
鍾架成形的瞬間,王振陰魂尖嘯:“音渡亡魂——“
三百道音波驟然收束,在虛空刻出完整陣圖。陣紋竟是《永樂大典》的殘頁拼成,而陣眼處懸浮著第四枚九霄印碎片!碎片背面映出恐怖真相:光緒二十六年,王振借八國聯軍炮火掩蓋,將碎片熔入佛前長明燈。那些跪拜的香客們,眉心皆被燈焰烙出混沌火蓮印!
“小心音煞!“張無咎突然暴喝。
血肉蓮花同時爆裂,蓮籽化作青銅毒蜂撲來。蜂刺竟是當年樂僧的指骨所化,每一根都刻著逆轉的《金剛經》。張無用急速結印,鎮龍璽爆發七道金光——光芒卻在觸及音波陣圖時,被生生扭曲成“三教本同源“五個血字!
血字炸開的剎那,人皮鍾架轟然倒塌。露出地底由國子監監生頭骨壘成的祭壇,壇心赫然刻著:“翰林院藏第五印“......
第四秘境·第三節:樂僧骨經
鎮龍璽的金光尚未消散,銅磬碎片突然凌空重組,拼出一面刻滿《往生咒》的青銅鏡。鏡中倒映的並非兄弟二人,而是七具盤坐在蓮花座上的樂僧金身——每具胸骨都被鏤空成經卷,骨片上密佈著用硃砂寫的“正統九年絕筆“!
“是《華嚴經》的骨刻本...“張無用指尖剛觸到鏡面,七具金身突然睜眼。它們空洞的喉管裡湧出黑水,水中浮起三百根青銅琴絃,弦上掛滿晶瑩的水珠——細看竟是凝固的血淚!琴絃無風自動,奏出的不是梵音,而是王振當年篡改的《飼魔引魂調》。
音浪如刀,剮得樑柱崩裂。
張無咎揮劍斬斷三根琴絃,絃斷處卻噴出腥臭的膿血。血珠落地化作黑甲蟲,蟲背上赫然是景泰帝的筆跡:“朕以真龍飼魔,方知九霄印乃混沌之眼...“話音未落,主座樂僧的肋骨突然展開,露出藏在心臟位置的半頁《永樂大典》——紙上畫著煤山歪脖樹下,崇禎帝用劍尖指著的九霄印折射幻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