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怡春宮外,開始下起了冰冷的雨,風嘶吼著,天地間,一片蒼涼的肅殺之意。
“我沒有下毒謀害麗妃!”柳思煙嗓子已經嘶啞,看著眼前高高在上的沈辰逸,那般決絕心冷,她嘶吼著,“五年了,難道皇上你一點都不瞭解我的為人嗎?”
“沈辰逸,難道你是瞎了嗎,就是為了柳家人的性命,我也不會做出如此之事,你真是枉費我對你的……”
未等柳思煙的話說完,太監小勇子疾步至前,對著她的臉頰,左右開弓,一陣猛打,直打的她眼冒金星,口鼻中俱嗆滿了鮮血。
小勇子的動作太快,沈辰逸還是一臉的驚愕,不急阻攔,他已打千跪在面前,口中卑微的道:“皇上,皇後口無遮攔,犯下大錯,小的一時心急,下了重手,還請皇上重罰。”
柳思煙被嗆的連連咳嗽,再也發不出聲音,只是口鼻中不停嗆出鮮紅的血水,染紅了大片的衣衫,慘烈之狀,讓人不忍目睹。
沈辰逸心頭一緊,覺得此刻的柳思煙和自己,被橫在了銀河的兩邊,中間的距離,再也難以跨越。他的心隱隱痛著,似乎將要失去些再也無法挽回的東西……
溫碧柔見此,眼波流轉間,緊緊抓住沈辰逸的手臂,“皇上,柔兒怕血……柔兒的心口好痛……痛得受不了!”,痛苦的樣子,似要馬上昏厥過去。
不知為何,柳思煙悽慘的面龐,讓沈辰逸心生恐懼。他不忍去看,終是抱起懷中的溫碧柔,咬牙狠心離開了怡春宮,“柔兒別怕,你救過朕,朕不會丟下你不管的,朕這就帶你去找太醫。”
看著沈辰逸決絕離去的背影,柳思煙再一次的百念皆灰。大殿裡異常的安靜,她已沒有了淚水,然而一滴顯著猙獰的血水落在地面,打破了寂靜的夜,漸漸的,血越來越多,黑夜也被猙獰而又瘋狂的血渲染,畫面顯得殷紅,將黑色的夜幕掩飾。她張嘴想要大笑,笑她這可笑的愛情,可喉頭只能發出咯咯的怪叫聲,猶如鬼魅。
見沈辰逸一行人走遠,小勇子站起身,慢慢踱步來到柳思煙身前,陰深深的笑道:“皇後娘娘,您還是到到刑部大牢裡去伸冤吧。”說完,他對準柳思煙胸口,又是狠命一腳。
柳思煙被這一腳,踢得五髒六腑俱裂,渾身全都踢碎般散了架,再也不能順暢的呼吸,她眼前一黑,昏死過去。
……
醒來時,柳思煙發現自己,已在刑部大牢裡。她整個身子被鐵鏈吊起懸掛在空中,下面是燒著的火盆,火盆中灼熱的火焰不停竄起,使她渾身忍不住的戰慄。
最難忍受的不是懸在空中的感覺,而是灼燒的熱意。不知是誰,一個模糊的影子,將沾了鹽水的鐵鞭用力抽打在她的身上。
片刻間,血水染透了衣服,無法言語的疼痛蝕骨斷腸。
“皇後娘娘,你快把謀害麗妃的事實招了吧!省的小的還要不停用刑具招呼您,何苦來著?”
柳思煙已無力分辨什麼,鞭子再次落下,火辣辣的刺痛切割著她的肌膚。在腳下火盆的燻灼下,生出的汗水劃過傷口,痛得她渾身顫抖,本能地張開嘴唇喘息。
在痛楚的淩遲下,她漸漸變得麻木,渾渾噩噩的想要睡去,眼前的一切更加模糊。睡吧,就這樣結束吧,她和自己說著。
就這樣睡去,不再醒來,不再面對這殘忍的人世,不再見那狠心的人。柳思煙的雙眸,在黑暗的地牢中,快要渙散了神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