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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不怕打雷的。
記得小時候我家住在兩室一廳的老房子裡,陽臺只有一平米,地磚是深綠的顏色,碎了不少,坑坑窪窪的。大連到了夏天,雨季來臨,水珠噼裡啪啦地落在陽臺的屋頂,時不時還有漏雨。
每每這個時候,我爹總是拿著一個水桶去接雨水,然後將陽臺的窗戶開啟,自己坐在那裡,面對著窗外雷雨滾滾,默默出神。
久而久之,我便也常常搬一張小板凳,跟他一起坐在陽臺。
聽雷,聽雨。
總是聽說,雷雨夜最是鬧人。因為雷聲隆隆,時不時又有閃電交彙,伴隨著瓢潑而下的大雨,實在讓人難以入眠。
但我卻從兒時起便知道——
一場不眠夜,從不會僅僅只因為雷雨。
……
從西班牙回來以後,我的整個生活都閑下來。學校要九月中旬才開學,所以八月份我除了練琴,就再沒有別的事情。倒反是石越卿,他們組一直在做的專案到了收尾的階段,整整一個月,他忙得連軸轉,始終沒有時間聽我那一套肖邦前奏曲。
本來我還是一直住在我自己的小窩的。結果他一忙起來,總是很晚才回家,這樣一來見面的時間就少了很多。再加上看到他每天累的那個樣子,我心一軟,堅持了沒有一個禮拜,就把青頭毛毛蟲搬到我們的新家,連帶著我自己,一起打包投奔他了。
這下可給他高興壞了。每天一進家門就到處找我,非得看到我在家才罷休。晚上就更積極了,之前的無精打採全部一掃而空,一點看不出他累得慌。倒反是我,被他折騰的常常要傍中午才爬起來。
終於,有天晚上我縮在他懷裡,實在忍不住,戳一戳他的胸膛,問道:
“我說,石越卿,我怎麼一點不覺得你像是精疲力盡的樣子啊。你白天真的幹了一天活兒嗎?我怎麼覺得自己一時不察,好像又被你唬了啊!本來是覺得你最近可能很累,想慰勞慰勞你才搬來的。現在看來,我真是太杞人憂天了……我是不是該考慮搬回去啊?”
屋子裡沒有開燈,他閉著眼睛抱著我,聽到我這樣說,又抱得更緊了點。
“休想,”他說,“小紅帽都給大灰狼開了門,還妄想再把大灰狼攆出去嗎?”
“錯了,這個故事該改寫了。”我翻了個身,說道,“大灰狼樂顛顛地敲門,本來以為自己是來吃掉小紅帽的。結果,進了門以後才驚訝地發現——小紅帽居然是獵人易容的!”
他笑起來,我在黑暗裡抬起腦袋來看他。
“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小滿,只要想到你在家等我,我就不覺得累了。”他吻了吻我的頭發,然後低頭來看我,“也許你上輩子就是個魔法師,搞不好就是霍格沃茨畢業的。”
“那怎麼我的魔法只對你一個人好用?”我說。
他將我的腦袋重新按進自己的懷裡,然後緊抱著我,心滿意足地說:
“因為別人沒有那個福氣。”
……
他們的專案在八月末的時候結束,完成的那天他特別開心,回來得早,一進門就把我打橫抱起來。我環住他的脖頸,他跟我說週六他們公司內部要辦一場慶功宴,想要我陪他去。
我想了想說,可是週六我要去教弟子啊。
他立時垂下了腦袋,也不說話,撅撅嘴,可憐巴巴地看著我。
也不知道是因為我們在一起時間久了,還是因為他看我跟我爹撒嬌的次數太多了,他在我面前,有時候也開始有很胡攪蠻纏的一面。什麼事情我不依他,他也開始學會委屈地看著我,就像是沒討到糖吃的小孩子。
偏偏我還就吃這一套。
於是我只好答應,說那我就把上課的時間挪一挪吧。他立刻就開心了,低下頭就來親吻我。我整個人被他抱在懷裡,他居然也不累,絲毫沒有要把我放下來的意思。
親了半天,我才忽然想起一件事,推推他說,你們晚宴要穿晚禮服吧?
他一下子就認真起來,特別嚴肅地瞪著我說,不許穿那件黑色露背的。
我說那我也沒有別的合適的了啊。還有一條紫色的,但是年代有點久遠,現在已經不那麼合身了。說罷,我又笑嘻嘻地看他,說你怎麼對我那條黑裙子那麼有意見啊,明明大家都覺得我穿那件很好看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