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別嚇唬我。我就是談了一場戀愛而已,兩個人不合適所以分手了,這有什麼的?要是照你這麼說,世界上那麼多前男友前女友都不用繼續過了。”
嶽溪將手裡的茶杯放下了,認識她這麼久,她一直帶著甜美可人的微笑,我從沒有見她如此嚴肅過。她望著我,幾乎是一字一頓地說道:
“你是陳小滿,他是石越卿,你們和別人不一樣。”
他的名字又這麼明晃晃的出現在我眼前了。我閉了閉眼睛,沒有接話。
嶽溪接著說:“小滿,我也是最近才聽說了這件事,只知道越卿哥哥他突然回國應該是跟我們家有些關系,但是具體的事情,我媽她沒有告訴我。你別這樣對自己,也別怪越卿哥哥,他應該也有他的難言之隱,可能也有別的打算……”
“別說了,”我輕聲打斷她,像是同她說,更像是同自己說,“嶽溪,我現在挺好的。我覺得我們分開,彼此的壓力都小很多。他為了我一直在跟他爸爸鬥,而我因為他的犧牲,心裡也有些難以承受。現在我們都輕鬆了,都不用再一心為對方考慮了,舒服很多。”
我停一停,抿了一口茶。
“我現在唯一要做的,就是忘了他。”
嶽溪靜靜聽著,皺眉看著我,過了半晌,才極認真地說道:
“小滿,我不信你能做到。”
“你看過《士兵突擊》麼?”我微微側頭望著她,嶽溪看上去有一點疑惑,不明白我為什麼提起這個,“許三多在那裡面說,他能從老百姓做到老a,就能從老a做回老百姓。”
我一絲不茍地望著她,說道:
“我也一樣。”
嶽溪她凝視著我,長發從她的耳後滑落下來。我們靜了很久都沒有說話,過了有好半晌,我才聽到她重新開口。
“小滿,不管怎麼說,我覺得你不該這樣讓自己難過,該向前看。”她說,“有件事你應該知道,我聽說越卿哥哥,他已經跟伍家的大小姐訂婚了。”
手上沒有拿穩,顫了一顫,有一點茶水濺出來,落在我的指頭上,燙燙的。
我拽了一張紙巾低頭去擦我的手指。
“哦,那很好啊,”我站起來,將紙巾扔進垃圾桶裡,“我祝福他。”
嶽溪她看看我,像是不知道再說什麼好。我將杯子裡的奶茶一飲而盡,低頭看了看錶,已經快要到十二點。我背起我的書包,還是米奇的那一個,上面有著亮亮的晶片,底邊都磨起了角。
好像什麼都沒有變過。
“我十二點鐘有琴房,可能得先走了。”我又低頭去看錶,指標指在十一點五十,“謝謝你約我喝茶,我們有時間再好好聊。”
嶽溪似乎還想說些什麼,但我沒給她機會。
aryebone的大街上人來人往,三月底裡,已經有春日和煦的微風拂面吹來,空氣中都帶著甜甜的清香。正是午飯時間,一對對的情侶並肩而行,相互依偎著,從我的身邊走過去了。
嶽溪給我的這個訊息,是壓倒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之前不管我有多麼不想承認,罵過自己多少回,潛意識裡我總是還存著一個念頭,我總是騙自己,或許有一天,當他解決了那些問題,他會突然一下又出現在我的學校門口,像以往很多次那樣,在我飛撲過去的時候,穩穩地接住我,淺淺地笑,兩根長長的龍須眉毛會微微顫動。
這是第三個巴掌。
它將鴕鳥從沙子裡揪出來,它將裝睡的人打醒過來。
我抬頭看天空。
雲彩是層層疊疊的,流動得極快,在陽光的對映下露出帶了一點嬌羞粉嫩嫩的白。天是別樣的蔚藍色,比海的顏色清澈,比燈光的顏色自然。我看到雲飛速而過,一朵一朵,像時間流逝,似大浪淘沙。
微風裡,我聞到泥土樹葉的芳香,夾雜著露水清新的味道。
我堅信自己只不過是需要一點時間。
作者有話要說: 小滿:“愛一個人太累了太艱難了!我再也不要愛別人啦!”
石先森一把摟過):“就愛我吧,剛剛好。“
………………
其實真的很佩服小滿。如果是我的話,現實是這樣的,他又走了,我估計就放棄了。
我閑的吧我一個人好好的我幹啥要沒事找巴掌受?!
當然這是我還沒愛過的理論。
愛過以後可能會啪啪打臉。
到時候各位記得叫我爬上來把這一段作者有話說刪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