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婉兒都因為蕭景杭而自信忽增,愁緒略去,何況這些跟著蕭景杭徵戰過的英勇兒郎?兩次徵戰,蕭景杭巨大的勝利,讓這些英勇的兒郎對他十分信賴,似乎只要跟著蕭景杭,前方不管是什麼都可以揮刀砍下,蕭景杭有這個信心,而且成功地把這個信心傳遞給了每一個士兵。
因為人馬用水耗費巨大,大軍急需補充水。蕭景杭問了向導附近的水源後,決定去居延海。居延是漠北語,弱水流沙的意思,地處敵人腹地。
那隻隼一直不離不棄地跟隨著他們,蕭景杭除了偶爾抬頭看它一眼,面上看不出任何擔心憂慮。
快近居延海時,陳安康和另一個青年男子結伴而來,臉上的表情告訴蕭景杭,有事!
蕭景杭淡淡道:“有事就說。
陳安康道:“敵人此時肯定已經猜測到我們要去居延海,這一仗無可避免,打就打,我們不怕打這一仗,可是如果一直被他們搶得先機,卻對我們極其不利!末將知道怎樣幹掉頭上的畜生了!”
“哦?快說!”蕭景杭大喜!
“這...”那青年看了一眼溫婉兒,欲言又止!
溫婉兒心裡也知道他們談事情自己不好在一旁,於是說道:
“李誠在哪裡?我有些不放心他,待會兒到湖邊時,可以讓他跟著我嗎?”溫婉兒問。
陳安康忙應到,叫兵士過來,吩咐帶溫婉兒去找李誠。
他們不知道在商量什麼了!
綠草萋萋,湖面清闊,天光雲色盡在其中。風過處,蘆葦宛如輕紗,白白渺渺,起起伏伏。間或幾只野鴨從蘆葦叢中飛出,落入湖中。淺水處還有一群仙鶴,白羽紅嘴,輕舞漫嬉。
李誠目不轉睛地盯著居延海,低低贊嘆:“好美啊!原來漠北人也有美麗的地方。”
溫婉兒聲音沉沉地道:“湖裡還有很多魚,哪裡都有好地方啊!”忽地輕嘆口氣,把沒有說完的話吞了回去,只是看著湖面發呆。
當幾千隻水鳥驚叫著,突然從水上奮力振翅沖向高空時,蕭景杭第一個鈎起了弓弦。
一時間,人喊馬嘶,刀光劍影,湖光山色被一道道劃過的寒光撕裂成一片片,支離破碎地重疊在一起。殷紅的鮮血濺起,宛若鮮花怒放,花開卻只一瞬,迅速凋零落下,恰像消逝的生命。一朵朵殷紅的生命之花,繽紛不絕,悽迷豔麗地蕩漾在碎裂的寒光中。
溫婉兒看不清前面究竟發生著什麼,只覺滿眼都是血紅色的殘破光影,陳安康搖了溫婉兒一下,笑著說:“我第一次上戰場嚇得差點兒尿褲子,我看你比我強,只是臉煞白。”
溫婉兒知道他是想轉移自己的驚懼,看著他,卻無法擠出一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