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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婉兒沉默了,滿腦子都只有溫子衿是用來引開追兵這件事。默默地覺得自己果然只能是個反派人物,被綁架了也不會有人先去救她,還小小難過了一把。
“啊!對了!”溫婉兒突然兩眼發光,“你怎麼知道的這麼清楚?”她的表情變得特別欠扁,“是不是你在瑞王身邊安插了奸細?我的天,你們皇家的人就是心眼子賊多,連自己的兄弟都要痛下殺手!”
蕭錦杭特有的帶刀子一般的眼神又出現了,他瞥了溫婉兒一眼,繼而拿起手中的匕首,用衣袖擦了擦,表情異常的平靜,似乎還微微笑了笑。
這分明就是殺人滅口前的準備動作啊,溫婉兒立刻收起笑,說道,“我我我我跟你開玩笑的,你你你你知道當然那麼多當然是因為你腦子聰明,剛才那些都是我胡說八道的,我一定不會跟別人亂說,我發誓!我要是亂說一個字我就……”
溫婉兒還在賭咒發誓,蕭錦杭已經把擦好的匕首放回腰間,站了起來走到樹旁解開韁繩,說道,“走吧。”
溫婉兒看著他的背影,狠狠的抽了自己一耳光,叫你嘴賤!說著立刻跑了過去,拉著蕭錦杭的手跳上馬,繼續趕路。
說來也奇怪,蕭錦杭按理應該是個城府極深,說話做事不會給人一點點可趁之機的人,但這兩天對她說話好像沒有刻意隱瞞什麼。
溫婉兒想了半天,最後很有自知之明的得出結論,一定是覺得她那麼腦殘,就算知道也沒什麼大礙,而且必要時候把她滅了口就行了。
他們騎著馬,在郊外晃了一圈,又原路返回,原本想直接進京回宮,可溫婉兒說想順便回那個老大伯家道個謝。
到老伯家的時候,離的好遠,蕭錦杭突然放慢了馬的速度,溫婉兒覺得有些奇怪,轉頭看了看蕭錦杭,卻發現他眼神有些不對,眉頭稍稍擰起。
她知道蕭錦杭不會無緣無故這樣,一定是察覺到了什麼,突然有些不安起來,也不敢問蕭錦杭怎麼回事,直到馬踱著步子走到那個小院子前,看到眼前的景象,溫婉兒突然覺得自己四肢發冷。
原本溫馨熱鬧的小院子,現在卻死氣騰騰。溫婉兒慢慢走下馬,雙腳像灌了鉛一樣一步一頓的往前走。
院子裡的那口井上濺了血,這家的媳婦就死在井邊,彷彿正在打水還沒來得及做出反應就已經被人殺了。
而男人手裡拿了把刀,似乎跟人搏鬥了片刻,刀上還沾了血,就死在他媳婦的身邊,那老大伯抱著小孫子,倒在屋子門口的不遠處。
溫婉兒覺得胸口好悶,喘不上氣一樣,整個人都被愧疚籠罩住了,若不是因為收留了她們,這家人會一直好好在這裡生活下去,不自覺的,眼眶就紅了。
蕭錦杭走了過來,抓起她的手腕,說道,“走吧。”
溫婉兒被蕭錦杭拉著踉踉蹌蹌的往回走,頭卻不由自主的轉了過來,看著這個不久前還充滿歡聲笑語的小院子。
這次坐在馬上,她卻再也沒了玩鬧之心,一聲不吭的低著頭,眼淚順著臉頰不斷的往下掉,也好,現實也好,的確有一家人真真實實的是因為她而死的,讓她如何再以旁觀者的角度看著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