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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這分明是在招攬人了。
趙懷安眸光微閃,悄悄朝賀均平踢了一腳,示意他趕緊答應。賀均平雖是他表弟,但賀家到底已經沒落,而今只剩他一根獨苗,便是趙老爺有心栽培,恐怕也不如在燕王世子身邊當差。世子爺乃燕王正妃所出,素來機敏聰明,頗得燕王所喜,又早早地請封了世子,無論將來這天下如何,世子爺總歸要繼承大局,賀均平若是能得了他的信任,將來前途無量。
賀均平聞言卻緩緩搖頭,臉上泛起不自在的笑意,婉言謝絕道:“世子爺好意在下心領了,只是而今我還有旁的事要處理,恐怕在宜都住不長久。待過兩年塵埃落定,再到世子爺跟前效力。”
燕王世子雖被拒絕,倒也不氣不惱,笑著問道:“均平這不是才到宜都麼,怎麼就急著要走?你這是打算去哪裡?”
趙懷安也急了,訝道:“平哥兒你渾說些什麼?走什麼走?去哪裡?除了宜都你還能去哪裡?你而今就姑姑一個親人了,難不成把她一個人孤零零地留在這裡不成?”剛剛說罷,他又忽地想起先前在茶樓裡的對話,心中頓時一凜,暗道莫不是平哥兒誤會趙氏與吳將軍有私情,所以才怒而離開?
倒是趙懷琦立刻猜到了關鍵,眨巴著眼看著賀均平嘿嘿地笑,朝趙懷安揮手道:“大哥你莫瞎想,我看吶,十有八九平哥兒是放不下他在益州的那個小情人。你不曉得麼,先前救了平哥兒的是一對兄妹,兄妹啊——”他故意把“妹”字的音拖得長長,面帶促狹,滿臉揶揄。
賀均平倒也不否認,微微地笑,臉上表情卻不由自主地變得柔和起來。
燕王世子頓時撫掌大笑,陳青松和阿彭幾個也跟著起鬨,高聲道:“真看不出平哥兒還是個多情種子。”
“那姑娘定是生得千嬌百媚,要不怎麼能讓平哥兒如此戀戀不忘。”
賀均平笑,一臉坦然地回道:“她自然好看,性子又……特別。”
“特別?”燕王世子幾個都是經過人事的,一聽這話立刻想歪了,相互擠了擠眼睛,笑嘻嘻地追問,“怎麼個特別法兒?難不成……嘻嘻……”
賀均平皺眉看著他們,頗有些莫名其妙,想了想,才回道:“像松哥兒這樣的,單挑五六七八個沒有任何問題。動手特別利索,殺起人來就跟切蘿蔔似的。”他說這話的時候一臉的嚮往,彷彿恨不得自己也能學得那“切蘿蔔”的手段,眼睛亮晶晶的,閃得人心裡頭發楚。
眾人:“……”
卓雲渾不知自己在宜都已經有了比母老虎還要兇狠的名聲,她這會兒正忙著鋪子裡的生意,宋掌櫃眼看著就要成親了,新買的府邸也該佈置起來,再加上益州又新換了刺史,宋掌櫃忙裡忙外,馬不停蹄,卓雲沒奈何,只得暫時把鋪子裡的生意接下來。
“大東家這一成親,馬上就得輪到二東家了吧。”東城鋪子裡的鄧掌櫃彎著腰笑眯眯地與卓雲開著玩笑,“小的聽說東門上的鹽商曹家有個閨女跟二東家年歲相仿,相貌也生得標緻,對了,年初的時候二東家不是正好在咱們鋪子裡遇著她來著,您還有沒有印象……”
今兒一進門,這鄧掌櫃就有些不大對勁,絮絮叨叨地跟她聊天,一會兒竟扯到了男女婚嫁的事上,而今又提及這曹家小姐,卓雲不傻,哪裡會猜不出他的意思,挑眉斜了他一眼,眸中水光漣漣,偏生又帶著一股說不上來的威懾,直刺得鄧掌櫃一堵,立刻停了嘴。
一旁的柱子憨憨地笑,撓著後腦勺朝鄧掌櫃道:“我二弟年歲還小呢,不急著成親。鄧掌櫃若是曉得哪家有好姑娘,說給我也是一樣的。”
鄧掌櫃的笑容頓時凝在臉上,為難地看了卓雲兩眼,見她絲毫沒往心裡去,只得悻悻地就此罷手。他倒也不是看不上柱子,只是人曹家指名道姓地就想說給方家二公子,他怎麼好亂點鴛鴦。
當然,鄧掌櫃也曉得,同安堂的二東家眼光不是一般的高,這麼多年來,他何曾見過方二少對哪個姑娘另眼相看過。不過這也不奇怪,一個男人生成他那模樣,滿城上下甚至找不出個女人比他長得還好看的,怎麼娶親?要真娶個比不過他的,還不如整天對著鏡子自己過呢。
倒是卓雲聽得柱子的話,不由得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微微蹙眉,琢磨著是不是該給柱子說門親事了。
匆匆地將東門鋪子的賬本仔細核對過後,卓雲方領著柱子往家裡走。
她們是三年前隨著宋掌櫃一起搬進益州城的,宋掌櫃在城西的梅花衚衕買了兩個院子,一處自己住,一處給了柱子和卓雲兄妹。因卓雲她們那院子還要更大些,她便叫了小山他們四個也住了進來,一群年輕人倒也熱鬧。至於老家的那老妖婆,卓雲另請了個粗壯利索的婆子在鄉下伺候著,那老妖婆過著地主婆一般的日子,倒也沒再生出什麼么蛾子來。
“這就回去呀?”柱子有些不樂意,磨磨蹭蹭地跟在卓雲後頭,小聲建議道:“小山和小橋去了鴻源,阿東跟葉子在宋掌櫃那邊幫忙,家裡頭冷冷清清的,多沒意思。倒不如出去轉轉。這不是快到中秋了麼,我聽說東湖那邊特別熱鬧,要不,咱們去那邊瞧瞧?”
卓雲一點湊熱鬧的心思都沒有,卻不想掃了柱子的興,想了想,便應道:“那行,我們去東湖,正好在那邊吃了晚飯再回來。”她們請來做飯的廚娘手藝不怎麼樣,卓雲每次在家裡吃飯總沒什麼胃口。故能在外頭吃都盡量在外頭吃。
柱子聞言立刻歡喜起來,趕緊牽了馬引著她一起往東湖方向走。
柱子說快到中秋,其實還離得遠得很,而今不過七月下旬,也就是早晚涼爽些,大中午的時候太陽依舊毒辣,烤得人渾身流油。
今兒不曉得是什麼日子,湖邊遊人格外地多,摩肩接踵,寸步難行。卓雲和柱子騎著馬,愈發不好走,索性在路邊尋了個攤子把馬匹寄存在那裡,二人輕裝上陣,佔著手腳靈便的便宜,在人群中飛快地穿梭。
二人好不容易走到渡口邊,柱子高聲招呼著要要租條船去湖上游玩,不想問了一圈,卻是一條船也沒租到。
“都有人訂了,”柱子氣呼呼地一屁股坐在地上,叉著腰無奈地道:“也不曉得今兒這是怎麼了,平日裡湖邊雖然也熱鬧,卻也不至於像今日這般。”
因卓雲相貌出眾,身邊一直有人盯著他們瞧,聞言立刻有人笑著接話道:“兩位公子想來平日裡不大出門,竟不曉得今日東湖的盛事。”那年輕人壓低了嗓門湊過來,神神秘秘地道:“今日咱們益州三大青樓選花魁,滿城的人都出來看熱鬧,湖上的遊船早早就被訂完了,哪能等到現在。”
卓雲眉頭一簇,今兒就是七月二十九了麼?
她忽然覺得好像做夢似的,上輩子的她正是在這一日聞名益州,經此一役,滿城上下誰不曉得小紅樓的嫣姐兒舞技了得,尤其是最後的一支劍舞,嫵媚豔麗,風華絕代。卻不知這一次的花魁大賽沒了嫣姐兒,是否還一如既往地精彩紛呈,讓人念念不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