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宋堯被他纏的沒轍了,只能敷衍著他問一句,但姜新的回答然他瞠目結舌。
“我的皮,可以。”
“姜新你他媽有病吧?霍遠期是你哥我又不是”
周宋堯覺得自己一定是瘋了才在這裡聽姜新瞎胡鬧,剛才看著那孩子的眼神不像是說謊的,可出口竟滿是胡話。
“周宋堯我告訴你,我就是可以救他,但是不能告訴他,必須趁現在他昏迷,不然他是不會同意的。而且要把他轉移到沒有監控的地方。你要是能同意這些,他馬上就能好,如果好不了,我姜新就走,再不回來了。”
周宋堯看著姜新的臉,好像從來沒見過這個小孩一樣,明明他說出的話是無稽之談,是笑話,但總想試一試。
“唉”
周宋堯敗下陣來。
“你說吧,什麼辦法。”
周宋堯點了一顆煙,煙頭的光隨著他的吞吐忽明忽暗。
“我的皮,可以救人。”
姜新一五一十的把話盡量說連貫,小孩表面波瀾不驚,但這一番話下來,又是一腦袋汗。他不想說,但他不得不說。不然怎麼救他的大叔呢?
未經歷世事卻處變不驚,實在是難得。
“現在不是你驚訝的時候,救他才是。”
姜新看著周宋堯聽完後驚訝的臉,急得跺腳。
快一點吧,少讓他疼一小時,半小時,甚至一分鐘,可以嗎?求你了!
周宋堯沉默片刻,扔掉煙頭,抬起左腳撚滅。
“到處都是攝像頭,你怎麼救?”
“啊…那…那怎麼辦啊”
“現在你進去,我在後面把攝像頭遮住,但是他的麻醉也快到時間了,如果想做你必須盡快,懂嗎?”
“好!”
“不怕疼?”
“不怕,放心吧,就是這麼長大的。”
周宋堯的話姜新聽的一個字不差,待他說完就毫不猶豫的應下。
姜新低著頭從洗手間出去轉進了霍遠期的病房,房間裡亮著一盞小床燈,等了幾分鐘周宋堯脫了夾克一把蓋在病房裡的攝像頭。他走進去看到姜新正坐在霍遠期床前脫衣服。
先是霍遠期給新買的羽絨服,然後是雪白的雞心領毛坎肩,裡面穿了一件隔壁阿姨送的綠色的毛絨襯衣。他不敢怠慢,衣服脫的又快又急,毛坎肩從頭上脫下來,姜新的頭發亂糟糟的,耳朵都被領口磨紅了。
姜新生的白嫩,看起來一點都不像十八歲,兩側一條條的小肋骨若隱若現,在燈下,周宋堯能看得出姜新臉上細細的絨毛,也能看到拿著水果刀的右手在微微的打顫。
刀子刺進小小的左胳膊裡,周宋堯甚至都能聽的見皮肉被刀片隔離的聲音,血滴滴答答的落在地板上。看著姜新疼的額頭冒出了汗還在咬著牙,小小的眉間皺起了疙瘩,周宋堯有些不忍,想去奪下那把刀子,可是奪下來,又有什麼用呢?
霍遠期的腿還沒好。
姜新的胳膊也在流血。
攝像頭在擋著。
就連麻醉劑也馬上就要失效了。
周宋堯回過頭去抹了一把臉,已經這樣了,回不了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