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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汀沉默不語,估計裴霽的全副身家,現在的自己肯定是連個廁所都買不下來了。
陸一言的嘴皮子厲害,拉贊助的時候能漫天扯皮,罵街的時候也不遑多讓,這一番話說得江汀放下了眼瞼,緊閉著眼睛徒勞無功地解釋:“他……我是真的不知道……”
陸一言最反感這種話,當即反駁道:“什麼叫做‘不知道’?一個人如果想要做一件事情,什麼能擋得住?中間隔著千山萬水,那有腳嗎?音訊不通,那周圍有人嗎?所以說,沒有什麼是做不到的,只是看你有沒有真正地想要去做。”
他說得慷慨激昂,看上去應該是平時給青訓生和二隊隊員們灌雞湯灌多了,暖心雞湯張口就來,他順手拿過褚維一直捧著的大瓷缸,咕咚咕咚地一口灌了下去,一抹嘴繼續道:“再說你就算是現在知道了,然後呢?”
江汀被他一質問,“我……我可以……”
陸一言毫不留情,“幹什麼?把房子買下來?我告訴你,這幾年房價漲得快,我們這個地方就算是地方比較偏,那房子也不是你一個小小的一隊替補買得下來的。”
江汀猛地想起自己小小的一隊替補,身無分文的人設,剛準備脫出口的反駁又被自己嚼吧嚼吧嚥了下去。
他也算是放開了,自暴自棄地問道:“那我現在該怎麼辦?”他求助地看向面前的兩人,眼裡閃著希冀的光。
剛剛被喝完的瓷缸被塞回了褚維手裡,陸一言向著褚維使了個眼色,褚維咳了一聲,“你這樣想東想西的根本沒用,還不如每天坐在訓練室裡,用你的勤勞和誠懇打動他。”
“你當時在青訓也知道,他雖然嚴厲,但是如果隊員很勤奮的話,那他也會選擇網開一面,捏著鼻子當作看不見的,但是如果相反,那他這麼多年在電競圈子裡混出來的毒舌可不是浪得虛名——他以前把韓國迷弟差點懟哭了你知道吧。”
褚維說到這裡頗為欣慰地摸了摸手裡的杯子,“他現在正是最好的時候,經驗豐富,技術精湛,退役之前還可以拿好幾個冠軍呢,我們騎士都靠著他了。”
江汀的神色一動,面色肉眼可見地變得僵硬了。
褚維見他變了臉色,還以為他是不願意一天訓練那麼多時間,連忙苦口婆心道:“多向你裴哥學學,賽前一天十八個小時,這樣高強度的訓練你能想象嗎?你們年輕人啊,就是怕吃苦……”
褚維似乎還嘰咕嘰咕說了點什麼,不過江汀已經聽不太見了,他的心裡像是被人用鈎子一把勾住了,不近人情地擠壓搓揉,心髒酸澀難言。大家總是這樣滿心歡喜毫無保留地相信裴霽,相信他順風時能夠乘風破浪,逆風時能夠極限翻盤,可是從來沒有人從他十八個小時的瘋狂訓練背後窺到哪怕那麼一點微末的動搖。
他閉上眼,想象裴霽努力克服手腕的疼痛,為了瞞住隊友甚至不敢大張旗鼓地找理療師,每天照常,甚至超常訓練,他每天閉上眼睛的時候也會這樣心裡一片安定,沒有絲毫後悔嗎?後悔他的手,後悔……自己??
江汀不敢深想,他越想越覺得裴霽是個很了不起的人,他能夠在心裡藏住事,肩上能扛住重擔,甚至連邁出的步子都是堅定而有力的,這樣的人自然而然也就給其他人心裡埋下了一顆名為信任的種子,覺得他無論什麼時候好像都是足以依靠,足以把自己身上的擔子暫時地放在他身上,短暫地放鬆下來休息,看著他的背影繼續勇敢前進。
可是沒有人知道他為什麼能夠這樣,江汀忍不住還是想要知道,到底是什麼樣的經歷才會塑造出這樣的一個純粹的人。
他好像從來不會放鬆,也從來不會畏懼。
“我說的你都聽見沒啊?”褚維嘮叨地口幹舌燥,剛想拿起瓷缸喝口水潤潤喉再繼續,卻發現裡面一滴水都沒剩下,他譴責地看了一眼老搭檔,看著江汀貌似專注,實則走神的空洞眼神,“專心比賽,我看好你,等道方文思退下來,這一隊首發的位置肯定是你的,你不要著急,但也不能放鬆,知道嗎?我就說這麼多,相信你心裡肯定也有數,去訓練吧。”
他鼓勵地想要拍一拍江汀的肩膀,然後踮起了腳尖,勉勉強強夠到了,“去吧去吧。”
看著江汀走遠了,他對陸一言道:“真不懂裴霽那個條件看上這麼個窮小子什麼,除了臉還能有什麼?”
陸一言看得長遠,“你不是自己也承認他技術不錯嗎,更別說他以後還要提到一隊,萬一當指揮呢?”他笑嘻嘻地從上到下掃了一遍褚維,“最重要的是——”
褚維在給自己的瓷缸加水,“嗯?什麼?”
陸一言慢悠悠道:“他高啊。”
江汀回頭認真思考了一下褚維的建議,不得不承認這是一個現階段最好的辦法,遠遠比自己重新把房子買下來,然後把鑰匙當作求婚戒指的主意好得多。
他嘆了口氣,其實他想要的遠不止這些,他太急了,忍不住想要把什麼都預先定下來,這種什麼都掌控不了的情況讓他焦慮,他回到訓練室的時候發現幾人的訓練賽已經打完了。
方文思正伸著懶腰,“呦,回來了。”
江汀向他點頭致意,可注意力全在裴霽的背影上,裴霽根本沒有中間的cd期,他見縫插針地開啟了訓練反應能力的軟體小程式,瘋狂地刷記錄。
方文思順著他的眼神看到裴霽的桌面上,解釋道:“他這是基本操作,我們都快習慣了。”他調侃道,“沒辦法,旁邊坐了這種聰明還瘋狂學習的學霸,作為學渣除了自我安慰還有什麼可做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