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聲,徐梓言起身站了起來,朝沙發走過去,他的外套擱在了那兒。
“你怎麼了?”徐梓飛跟過去問道。
怎麼了?徐梓言搖了搖頭,心中苦笑。
若是我說,治癒對我而言是恐懼大於開心呢?若是我說,我寧願不治呢?若是我說,如果你註定要娶妻生子,那我寧可自己活不到那一天呢?
他知道自己不能說,但要讓他做出一副開心的樣子,他同樣做不到。
徐梓言緩緩穿上外套,目光躲著自己的哥哥:“沒什麼。我們走吧。”
徐梓飛握住弟弟的手腕,輕而有力:“到底怎麼了?在我面前,你還有什麼不能說的麼?”
徐梓言未答。
這個地方,便是這個同人劇本最為揪心之處。
徐梓言深知兄長對自己深深的親情,所以不願說出自己的愛意令兄長為難。可一方面,他又無法做到看著兄長成立自己的家庭,尤其是在兄長追問自己怎麼回事的情況下,閉口不言更為艱難。
至於徐梓飛,他一直以來皆視弟弟為最重要之人,願意給與他一切。但若是這種變質了的喜歡,他卻沒有辦法接受。
“阿言,”徐梓飛伸手揉了揉弟弟的頭發,溫柔地說:“我們自小便相依為命。在哥哥心中,沒什麼比你更重要。不管你有什麼煩惱,都可以告訴哥哥。”
“要是,”徐梓言嚥了咽口水,聲音有些顫:“我喜歡哥哥呢?”
徐梓飛的瞳孔驀地睜大了幾分。這種語境下的“喜歡”,他自然立時便想到了那方面的喜歡。
徐梓言鼓足勇氣去看哥哥的臉,便瞧見了一副震驚而又無法想象的模樣,登時心如死灰。固然知道會是這樣的結果,但親眼看到,又是另一種滋味。
他在沙發上坐了下來,輕笑著說:“所以我不想去治病,我想靠著這病,讓哥哥一直在我身邊。”
饒是徐梓飛機敏過人、反應迅速,聽了親弟弟這番話,也足足愣在原地,說不出一句話來。
足足半晌,徐梓飛在弟弟身邊坐下來:“阿言,你聽我說。也許,這只是因為,一直以來,你的身邊只有我,你習慣了去依賴我,所以才會産生這樣的念頭。待你病好了,去外面的世界看一看,便不會如此了。”
見弟弟未有反應,徐梓飛繼續道:“等阿言也有了力量,阿言也會有想要保護的人。那時,自然就不會再為這種念頭所困了。”
“才不是。”徐梓言驀地出聲道。
許是心情太過激動,真正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徐梓言,在這一刻,竟爆發出了一個正常青年的力量。而徐梓飛,則是因為聽到弟弟的告白心神不寧,一時沒有準備,直接被弟弟推倒在沙發上。
徐梓言看著自己的哥哥,用盡全力,單手撐著沙發,維持著自己的身體懸在哥哥上方的姿勢。另一隻手,則是去解徐梓飛外套的扣子。
徐梓言身心俱疲,表情看上去像是瘋了,說出的話則更為不像樣:“才不是呢。哥,你知道嗎,我已經有好幾次做夢夢見你了。在夢裡,你有時不把我當弟弟,而是也把我當戀人;有時,你雖然把我當弟弟,卻也願意為了我,跟我上床。”
說到這裡,他的額頭上已滲滿汗珠,左手不停地顫抖著,但他依然堅持著自己的動作,繼續道:“我知道,夢都是反的。可是,哥,如果你真的最在意我了,哪怕是親情,你能不能為了我,將就一下,原我一次心願?”
說完這句話,徐梓言再也堅持不住,整個人一下子趴在了徐梓飛的身上。
然後,林知非聽到顧森說:“好。”
林知非:“……”
劇本裡,徐梓飛依然堅決地拒絕了弟弟,只當他是病了。徐梓飛說自己暫時也沒有精力去談戀愛,會先陪著他治病,包括身體和心理。而徐梓言後來則為了兄長,假裝自己身心痊癒,對女生心動了。
眼下,顧森含情脈脈地說:“來吧,今日我便滿足你。”說著,動手去脫林知非的衣服。
林知非:“……你怎麼不按劇本來?”
雖然他也有心以後自己改寫下劇本重演一次,但是,不是這麼臨時隨便變動的啊。
“知非,”顧森雙手圈住他的背,目光灼灼道:“你這麼撩我,我實在忍不住了。”
“可是,後面還有一個劇本呢。”林知非小聲道。
“不急,”顧森撫摸著他的背:“以後有的是時間。你想演多少回我都陪你。”
“……”
“那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