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也不遮掩,抽了口煙說:“夜總會陪酒,要是能碰上個金主,五十萬你一個月就能湊夠。”
她從這女孩的穿衣打扮就看出來她的家庭情況了,知道她拿不出這麼多錢,算是好心幫她,但也是看在她長得不錯才提上一嘴,畢竟這行長相身材最重要。
程雨茉沒接話,低頭想了想,把名片收了起來。
女人說完就走了。程雨茉把診斷單放進包裡,走回病房,看母親正在看手機,故作輕松地湊過去,“幹什麼呢?”
母親指了指螢幕,“連連看。”
“這三個。”她手戳著螢幕,眼睛掃過母親蠟黃的臉,在心裡默默自責,怎麼自己早沒有發現。
母親收起手機,“結果出來了嗎?”
程雨茉頓了一下,轉過身假裝一邊倒水一邊說:“出來了,得做個小手術。”
母親悶聲待了會兒,才問,“手術費大概多少啊?”
程雨茉想也沒想,脫口而出,“一萬多。”
母親“哦”了一聲,從包裡拿出醫保卡和身份證,又把銀行卡也拿出來,“這裡有兩萬,你拿去交了。”
“嗯。”程雨茉接過來,轉身走出病房,她站在門外實在是忍不住了,趴在牆上默默流淚。
吃過晚飯,母親催促她回學校,因為晚上還要上班,就沒留下來。
她坐公交到了“歡唱”,換好衣服走出更衣室,看到地面上都是玻璃碴,皺眉嘀咕,“誰幹的呀?都沒人收拾。”
她拿了掃把低頭掃地,迎面走來一個不太熟的接待小哥,笑嘻嘻地遞給她一塊糖,“給,我的喜糖。”
程雨茉一聽是喜糖,忙接過來說了句恭喜,把糖塞進嘴裡,糖軟糯糯的,不是特別甜,有種特別的馨香味兒。
見小哥走遠了,她低頭繼續掃地,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昨晚在醫院沒睡好,頭暈暈的,她揉了揉太陽xue,但是睏意越來越濃。
她拿著掃把進了包廂,看見柔軟的沙發就更困了,她把掃把靠在牆邊,坐在沙發上,想要稍微歇會兒……
不知道過了多久,突然感覺左臉一陣疼痛,像是被人重重扇了個耳光。
她想睜開眼睛,卻被困在潛意識裡,身體像是和精神分離了,只能感覺到臉上針刺般的火辣,卻無法睜眼一探究竟。
“還挺能睡。”一聲尖銳的女聲穿破耳膜。
緊接著,一瓶水順著她的頭發如瀑布般傾瀉而下,她終於在一番蹂.躪中驚醒了,腦袋裡滿是混沌,頭很疼,嗓子渴的像是幹涸的田地。
她虛弱地抬起頭,終於看清了站在眼前的人,她微微蹙眉,想要發聲,卻發現嗓子裡像堵了塞子。
她抬手夠放在桌上的礦泉水,手還沒碰到,水就被拿走了。
“怎麼,一瓶不夠,那再來一瓶。”何茜利落地擰開瓶蓋,把瓶口對準她的頭,冷笑著把一瓶水“咕咚咕咚”全部倒在她的頭上,倒完還不解氣地把瓶子砸到她的身上。
程雨茉被水澆的迷了眼,又被瓶子砸到頭,懵了一下,她沒再管嗓子的不適,聲音沙啞地說:“你要幹什麼?”
何茜聽到她的聲音,很滿意地笑笑,拿起手機撥了個號碼,沒幾分鐘,房門被推開,走進來一個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