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雪略一想,就想通了,江太後是想利用茜兒抓到酒兒和葡萄在手,好用來對付皇後娘娘呢,她還真是賊心不死啊!
想到這裡,她才道:“你明日隨我去見皇後娘娘,如果你如今晚一般老老實實,說不定死罪可免,還能放你出宮回家去。”
“真的嗎?”
“當然。”墨雪說罷,瞧見天色也是不早了,這才去林錦嫿的宮外候著了。
林錦嫿晚上是跟趙懷琰一同入眠的,早上趙懷琰醒了以後,她也跟著醒了,而且看起來精神也還不錯。
趙懷琰瞧見她如此,淺笑:“你遲些起身,外面天氣寒,你在床上多坐會兒,若是無聊,朕讓人拿幾本書來。”
“嗯。”林錦嫿微微頷首,也就安安穩穩的在被窩裡躺著,看著他自己利落的換好衣裳又梳好頭發,才笑道:“皇上當真是什麼都行,就連頭發梳的這麼好。”
趙懷琰轉頭看著她,濃密的黑發散落在一側,身子讓被子裹得嚴嚴實實,就露出個小腦袋來,笑眯眯的樣子,活脫脫一隻雪地裡的小狐貍。
他淺笑:“得空了,朕親自替你梳發。”
“當真?”
“自然。”趙懷琰淺淺一笑,不過在他看來,可能女子的發髻,跟自己的發髻也差不多吧。
他們才說完,外面的宮女才進來侍奉了,趙懷琰不喜歡太多人貼身伺候,這個大家還是知道的,所以也並不勉強,只端了盥洗的用具來。
趙懷琰梳洗完,這才去上早朝了,小玲小瓏這才得意進來,兩人拍幹淨身上的雪,又在外間爐子旁把手烘熱了,這才進來服侍,一邊服侍一邊道:“娘娘,一早墨雪姑娘就在外面候著呢,她擔心您還沒醒都不敢進來打攪。”
“叫她進來吧,我也睡不著了。”林錦嫿有她們扶著半坐起身子來,因為肚子越來越大了,她的行動也越來越不方便,所以許多講究都沒了。
“是。”小玲應下,立即去了,小瓏才叫人拿了烘熱的衣裳來給她床上,再披上一條大狐裘,才給她端了盥洗的東西來,讓她坐在床上盥洗。
墨雪來時,她正好收拾完,瞧見她來,還笑道:“一早過來,可是有什麼急事?”
墨雪看她精神不錯,點點頭,又叫了茜兒來,將昨晚的事說了一遍,這才道;“娘娘,奴婢猜測,有人可能要對您不利。”
茜兒本是一晚上擔驚受怕,聞言,忙道:“誰要害皇後娘娘?”
墨雪看她還不知道,也不多說什麼,只問林錦嫿:“娘娘以為,這件事該怎麼處置?”
“茜兒。”林錦嫿看向茜兒,道:“你覺得應該怎麼處置?”
茜兒小臉一白,忙跪伏在地上,道:“皇後娘娘恕罪,奴婢真不是要害小公主和小太子的,奴婢只是見太後娘娘太思念孫兒,所以才出此下策。奴婢家中還有年邁的父母要照顧,家裡就我這一個女兒,還請娘娘開恩,饒了奴婢這一條命吧,您要打要罵都可以。”
茜兒說到傷心處,竟是直接哭了起來。
因為還在過年期間,林錦嫿其實並不想見血,尤其是這等時候,而且茜兒這宮女的本性,她多少是瞭解一些的,她太老實,若是江太後真的要騙她,她也根本察覺不到。
想到這裡,她也只是道:“罷了,過年期間,不必見血,即日起,你就出宮去吧。”
茜兒見當真叫墨雪說中了,連忙磕頭:“多謝皇後娘娘,多謝皇後娘娘!”
“醒了,你把自己磕壞了,回去你爹孃見了豈不心疼?去內務府領了銀子再走吧,只是出宮後,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規矩你應該都很清楚。”
“是,奴婢很清楚,奴婢就是死,也半個字都不會多說的,謝謝娘娘!”茜兒又是一番感激,這才由底下的宮女領著去內務府了。
她一走,小玲卻是道:“娘娘這樣輕易放過她,會不會叫宮裡的人都以為娘娘您性子軟好欺負?”
“不會的,娘娘是賞罰分明,茜兒平日裡就是老實巴交的,這是大家都知道的,而且昨晚的事,定也沒人敢胡說。”小瓏忙道。
“不必擔心這些,而且罰茜兒也沒用。”林錦嫿淡淡靠在床邊,捧著小瓏遞過來的茶,只微微嘆了口氣,道:“症結所在,還是江太後。”
“那您的意思是……”
“畢竟過年,太後宮裡也不可太冷清了,墨雪,你帶人去替本宮請安吧,本宮身子重,就不親自去了。”林錦嫿緩緩道。
小玲小瓏不解,墨雪卻是明白,江太後現在的確是活不久了,卻也要她知道,娘娘不會因為她活不久了,就縱容她,讓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