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若是不開心呢?”葡萄眨巴眨巴眼睛望著他不解道。
“若是不開心,那就學父皇,生一個兒子。”趙懷琰淺淺一笑,一側的高稟和蘇鏡洵對視一眼,均是嘴角抽抽,這可真是他們見過最優秀的皇上!
很快,天色完全黑了下來,徐家也傳來訊息,寶珠獨自騎馬出城去了,徐程青因為事先有林錦嫿的話,很快也帶著侍衛跟了上去。
他們這一走,徐夫人可是操碎了心。
徐泊山倒是看得開:“兒孫自有兒孫福,若不是他們夫妻一起去,你也別想明年能有孫子抱在懷裡了。”
徐夫人:“……”
徐昭昭這幾日都睡在林府,跟王汝嫣作伴,一個人也不那麼寂寞。
晚上的時候,她還在跟王汝嫣在暖閣裡說話。
“表嫂,那鄉下的婆子當真那麼不講理?”她笑眯眯問道。
不等王汝嫣開口,小良便迫不及待道:“您可不知道,那婆子知道咱們少夫人乃是林將軍府的之後,本來那張尖刻的臉,立即就蔫了吧唧的,像霜打了的茄子,要多難看有多難看。”
徐昭昭也跟著笑了起來:“那可真是有趣,早知道,表嫂你就該罰她罰狠些的,這樣的人,不給她點顏色瞧瞧,她都不知道天高地厚了。”
王汝嫣終是開口:“得饒人處且饒人,而且她終究也只是嘴上說說而已,我便是不看她的臉,也要看大嬸子的臉不是?”
“那倒是。”徐昭昭點點頭,又朝她笑起來:“還是表嫂聰明。”
王汝嫣淺笑起來,小良也跟著笑起來,忽然徐昭昭話鋒一轉,就跟她道:“小良,既然現在表嫂都回來了,你何時跟那莊子上的好兒郎成婚啊?”
“您打趣我。”小良羞得臉都紅了,徐昭昭這才大笑了起來,王汝嫣也跟著笑,儼然心情是不錯了。
幾人笑鬧了許久,才聽人說林錦澄已經巡城回來了。
幾人這才起了身忙去門口迎接,老遠就看到林錦澄高大的身影朝這邊而來,身上的披風帶著寒雪,等走近了都是一股寒氣。
“你們何必出來,外面這樣冷,凍壞了可怎麼好。”他立即道。
“我身強體壯,這點寒風沒事的。”徐昭昭立即笑道,林錦澄卻已經是扶著王汝嫣進屋去了,氣得她在外頭直跺腳:“表哥是有了表嫂就忘記親妹妹了!”
她氣沖沖的跑進來,瞧見他看也不看自己,只專心吩咐人去倒了熱茶來給王汝嫣,才嘆了口氣:“罷了,男大不中留,哎,我這孤家寡人的,還是回去睡覺吧。”說完,瞧見王汝嫣正看著自己笑,才跟她相視一笑,轉頭回去了。
林錦澄也是滿臉的笑意:“昭昭這丫頭,雖已為人妻,但這性子真是一點都沒變。”
“她畢竟還小。”王汝嫣也笑道。
“是啊。”林錦澄想起她來,只笑著脫下自己的披風,又把身子在火盆邊熱暖和了,這才走到王汝嫣身邊坐下,笑道:“今日在家可還好?”
“很好,你請的太醫來,也說了,我身子已經恢複的差不多了。”她說完這話,略帶著幾分羞澀的垂下了,眸子。
林錦澄目光也微微一深,小良識趣領著屋子裡的其他丫鬟們退下,只留了他們二人在屋內。
屋子裡,一室旖旎。
外面寒風陣陣,屋子裡卻暖和的很,就連這夜色裡猙獰的枯樹,都變得溫和了起來。
第二天一早,林錦嫿又陷入了沉睡中,這次她沒做噩夢,就是昏昏沉沉的要睡覺,好似怎麼都睡不醒一般,可身體又沒有任何的異樣,因為如此,就連長孫祁燁跟林枕溪要離開京城,她也只能讓墨雪去安排一應的禮數。
這樣一覺,一睡又是三天,等清醒過來,才請了太醫來瞧,可太醫們根本看不出任何異常,還說肚子裡的孩子十分健康。
林錦嫿不得已,只能自己去翻古籍醫書,但她自己就是古籍醫書看的最多的人,現在怎麼翻,也都找不到類似的症狀。
從藏書閣回來,她便坐在自己的暖榻上陷入了沉思。
墨風陪在身側,瞧見她如此,終是忍不住問道:“娘娘,是不是出了很嚴重的事了?”
林錦嫿沒出聲,她只是在想,這一切,會不會根本不是身體出了問題,而是自己這重生而來的靈魂出了問題。
以前總是會想這靈魂之事,以前會做噩夢,可噩夢都已經被她的意志力完全解除了,直到現在,她根本不做夢,或者說夢裡根本是一片虛無,什麼也沒有。
“娘娘!”
一道驚呼傳來,她才終於回過神,卻發現手上傳來一陣刺痛,轉頭看去,卻不知何時,她自己拿過了了一支簪子來,竟然往自己的肚子刺去。
她嚇了一跳,立即扔掉了手裡的簪子,才驚恐的抬頭看著墨風。
墨風見她竟是完全不知道,這才道:“方才奴婢喚了娘娘好多聲,娘娘都好似沒有聽到,直到剛才,娘娘居然拿簪子去刺自己的肚子……”
“怎麼會這樣?”林錦嫿一時也糊塗起來,卻想起林枕溪之前說過的話,若是有事,一定要去離陀島。
離陀島,難道那裡有人不僅知道自己的狀況,也知道醫治自己的辦法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