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乖酒兒。”酒兒忙道,林錦嫿淺笑,也在她額頭吧嗒一下。
正說完,便有宮女便引了蘇鏡洵來了。
蘇鏡洵瞧見林錦嫿正懷抱著兩個孩子說話,眼裡生出幾分恍惚,而後才垂眸行了禮。
“過來坐下。”林錦嫿淺笑道。
蘇鏡洵依禮在暖榻另一側坐下,熟練的伸出手來,林錦嫿搭脈診斷過後,才笑道:“好了不少。”
“多謝皇後娘娘……”
“不必客氣,你爹爹為朝廷出生入死,你又陪著太子和公主,本宮救你,實屬應當。”林錦嫿喜歡蘇鏡洵這個有靈氣的孩子,葡萄酒兒無長兄帶著,跟他一塊倒是格外省心。
蘇鏡洵知道這並不是應當,堂堂國母肯紆尊降貴,已是對他蘇家的恩德。
他又起身行了禮,林錦嫿看他在這自己這裡也拘謹,只跟墨雪道:“帶他們去隔壁玩吧。”
“是。”墨雪淺笑應下。
林錦嫿愜意的起身,去廊下檢視了下收起來的幹花,笑笑,叫人收去空屋子裡繼續掛著吹風,這才見到墨月快步過來了。
等墨月到了廊下,收起了傘又取下了被打濕的披風,這才道:“都打聽到了。”
“說罷。”林錦嫿倚著廊邊的椅子坐下,才笑看著她道。
“是。”墨月想起這事來,還有些唏噓:“這位諾敏公主,本不是蒙古王妃親生,乃是蒙古王跟蒙古王妃的親妹妹所生,後來蒙古王妃親妹妹去世,這才過繼到了她名下,只不過雖然過繼了來,但這位諾敏公主卻天生風流。”
“風流……”林錦嫿見她說起這兩個字的時候,神色不大對勁,八卦起來:“是怎麼個風流法?”
墨月提起來,竟還有些羞澀,道:“傳聞她對於男女之事毫無忌諱,只要是喜歡的,一定會帶回房間去,但她卻從不說喜歡那些男人,只覺得是她嫖了那些男人,到不覺得是那些男人白要了她的身子。”
林錦嫿也覺得驚異起來,雖然相較於大齊的其他女子,她的世俗禮教觀念已經弱了不少,但這樣子的還是第一次聽,也第一次見。
墨月見她感興趣,才又道:“這位諾敏公主非但對生人如此,對熟人更是如此,聽完在蒙古,她的好幾個姐夫也是她的房中客,奴婢想,這就是為何寶珠公主會如此戒備她了。但是蒙古王又最疼這個公主,要什麼給什麼,在蒙古,沒人敢說她一個壞字,所以這位公主行事便越來越不羈了。”
“這樣說來,她此番入京,蒙古王也不是讓她來和親的。”畢竟他應該清楚自己的女兒,就算禮教尚算嚴格的大齊真有男子能接受,只怕這位公主自己也不樂意吧。
林錦嫿看著墨月,墨月也是點點頭,只小心跟林錦嫿道:“奴婢還聽聞,這公主說,要嫁這天下第一的男人。”
林錦嫿這才從嗑瓜子群眾變成了當事人。
她眨眨眼,看著墨月:“意思是,皇上被盯上了?”
墨月看她還一副幸災樂禍的樣子,忙道:“娘娘,這諾敏公主天生的妖媚,男人們看一眼,骨頭都酥了半截,萬一皇上……”
“放心吧。”林錦嫿淺笑,趙懷琰的秉性她最清楚了,況且還是哪方面的事,他的自制力更是厲害,自己生病的時候,他都憋成那樣了,躺在自己身邊,愣是沒動自己,若是諾敏能輕易拿下懷琰,那她當真是要佩服了。
墨月看她如此自信,也只無奈笑笑:“罷了,娘娘相信皇後,奴婢卻去要提醒提醒其他人。”
林錦嫿尚未開口,就見墨風也來了,行禮才道:“娘娘,林將軍跟穆王妃一道請旨見您。”
“他們怎麼今日來……”那不是剛好跟這位諾敏公主撞上了麼。
“奴婢也不知道,那您今日不見?”墨風又道。
林錦嫿想起那玉佩來,只笑道:“自然是要見的,去將人請來吧。”
墨風連忙去了。
沒多會兒,林錦澄就過來了,身側還跟著個穿著穆王妃正服小心翼翼走來的姑娘,不過她儼然是第一次穿繁複的王妃正裝,走幾步時不時就去提提裙子,偶爾還差點絆倒,等她磕磕碰碰到了林錦嫿跟前,才擦了把額頭的汗,不過才抬眼,就驚訝的捂住了嘴。
“怎麼了?”林錦嫿也不介意,笑問她。
林錦澄也停下行禮,等她說話。
林枕溪瞧見林錦嫿,一身紅色長裙,意態懶懶的倚在廊邊,長發隨意的散落在身後,烏黑的發髻上只簪著兩支金色流蘇步搖,薄施粉黛,已經是美麗非常,比之前瞧見的那副畫裡的樣子更加好看。
她在島上見過的美人不少,可見到林錦嫿,又覺得是另一種美,朦朦朧朧,美的不真切,可她實實在在就坐在那裡。
林錦嫿莞爾:“你是枕溪?”
林枕溪這才反應過來,忙要行禮,這動作她還特意讓長孫祁燁教過她的,不過對於她來說,能比劃出這姿勢就差不多了,流暢又優美什麼的就不想了。
林錦嫿瞧著她,淺淺笑起來,終是道:“不必多禮,起來吧。”
“是。”林枕溪暗暗鬆了口氣,終於站起身,才看著林錦嫿笑道:“皇後娘娘,多謝你見我,祖母說,若是我完不成任務,便再不許我出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