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衛們也都皺皺眉,忙道:“方才府裡闖入了刺客,若是沒有刺客的話,小的們便先告辭了。”
“好。”林錦嫿看他們一見自己便嚇得快要哆嗦的樣子,自然也不會為難他們,點頭便讓他們走了。
她瞧見丫環們似乎也恨不得拔腿就跑的樣子,淡淡道:“你們也下去吧。”
“謝夫人!”
幾個丫鬟哆嗦著應下,扭頭便走了。
阿忠就在暗處看著,這女子雖然氣度不凡,但不論是臉還是聲音,都不是皇後娘娘,更加別說她現在的身份,還是所謂的無涯夫人了,看起來她也很安心做這夫人的樣子,肯定不會是皇後娘娘。
這樣想罷,他很快便離開去下一家了。
林錦嫿現在一身的毒,完全察覺不到阿忠的存在,等他走後,才開始琢磨起過幾日的宮宴了,對於孩子的牽掛也越來越深,可她現在除了等時機到來,什麼也做不了。
很快,便已是到了宮宴之日,這時候長孫祁燁也已經入城了,但可惜趙懷琰先他一步去了番邦皇宮,所以並未跟他碰頭。
侍衛領了他留下後他也安不住心,直接便問道:“這幾日城中的藥鋪一直都開著的嗎?”
“是,穆王殿下要買藥?”底下的人問道。
“不是,只是要查一點東西罷了。”長孫祁燁說完,很快便離開了。
一路跟來,每到一個地方,都會發現長孫玄隱的人會去購買固定的幾味藥材,若是他們已經藏在了這城中,這裡的藥鋪一定也有類似的購買記錄,說不定也能由此順藤摸瓜,找到目前還暫住在這城中的長孫玄隱!
這樣一想,他的腳步又加快了些,卻在經過市集時,心裡升起一股強烈的預感。
他停下腳步,透過帶著的帷紗帽轉身看去,便只見一輛氣派的馬車從旁駛過,車簾厚重,他根本看不到裡面的人。
“那是誰的馬車?”他問道。
“是咱們三皇子的呢。”有路人開口搭腔,還問他:“這位公子不是本地人吧?要不要住店?”
長孫玄隱剛要拒絕,轉頭看了看他,眉梢微挑,扔了塊銀子給他道:“幫我個忙,這銀子就是你的了。”
“公子盡管說!”那人瞧著那銀子,欣喜不已:“我家的聚福客棧可是這都城分店最多的,您想住哪一片的都行!”
“幫我查個人!”與其自己在這兒如無頭蒼蠅般的亂撞,倒不如找這種時時盯著外地客的人,都城如今封閉,能進來的人不多,他們這種一定很清楚都有哪些人進來了。
此時的趙懷琰,已經帶著面具,跟著韓晉一起入宮了。
番邦的皇宮不大,頂多也就大齊皇宮的三分之一而已,沒走幾步,便是設宴的花園。
花園裡的鮮花開了不少,皇宮也特意引了活水做了溪流,跟番邦都城中黃沙漫天的蕭條景象仿若是兩個世界一般。
韓晉進來後,便有不少的宮人過來行禮,但言語間,卻沒有那份畢恭畢敬,反而像是敷衍一般。
“現在宮人都不把我放在眼裡,以前皇祖母還沒有被父皇軟禁的時候,宮人們是絕對不敢這樣的,都是皇後把持了朝政,父皇自己也老糊塗了。”韓晉一面說,一面有些頹然,現在番邦要跟北燕一起去挑釁大齊,他覺得是死路一條。
一側的趙懷琰沒說話,等到了宴會的地方,看到坐在靠近最上首位置坐著的韓蕭,正在呼朋引伴,被人圍在中間,好不快活的模樣,才淡淡跟韓晉道:“你若是想保下番邦,便拿到這個皇位。”
“可是我……”
“即便不折手段。”
趙懷琰冷淡說罷,便提步往宴席最末尾的位置去了,那個位置既能看清整個宴席的情況,又能不被人注意。
韓晉看著他的背影,微微驚訝了一下,旋即握緊手心。既然他都說這個位置只能自己來坐,那他就一定要坐上去!
想罷,他很快也入席了,而且不出所料的被韓蕭和他那幫身居高位的親戚們看到,甚至是其他皇子,見到他也是一副嘲諷的模樣。
他沒出聲,咬著牙挺直了背脊便上前去了。
韓蕭冷淡的笑了笑,才轉身問著身邊的人:“無涯先生到了嗎?”
“已經跟他的夫人在路上了,而且先生說,一會兒不出席,就在宴會外的隔間等著,您有任何情況,直接使人告訴他便是。”來人道。
“他是要保護他那夫人麼?”韓蕭冷笑一聲,倒也不再多提。
很快,這宴會便開始了。
林錦嫿隨他坐在房間中,聽著外面異域的絲竹之樂響起,忍不住道:“我想出去看看。”
“既然答應帶你來,自然會讓你出去,但不能去宴會上,太後的宮殿從這兒出去後,往左走,繞過兩個宮殿便是。”長孫玄隱坐在桌案前,苦蓮正在泡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