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孫祁燁聞言,只覺得奇怪:“宮家和番邦?”
“嗯,番邦那位明理的老太後聽聞自從被番邦皇帝幽禁後,到現在都沒放出來,那個皇帝年輕時也算年輕有為,如今年紀大了,竟也糊塗昏庸起來。不過一個小小的番邦,也翻不起什麼風浪,現在的齊國早已不可同日而語。”常青自通道,長孫祁燁卻不這樣認為。
馬上就要開春了,番邦也立即就要到了最兵強馬壯的時候。
他道:“你繼續盯著,有訊息,往後直接告訴墨風。”
“那王爺您呢?”常青看他要走,急急問道。
長孫祁燁腳步頓了頓,半晌,卻沒答出話來。
他?
他自然是要離開這些是是非非的。
他這樣想,也這樣以為的。可就在常青問出口的一瞬間,他卻答不出來了。
他很快離開,常青也不敢大聲追問,只能眼睜睜看他走後,也迅速在暗處藏了起來。
長孫祁燁去見趙懷琰時,他正在跟人在禦書房裡說著什麼,底下回話的大臣好似辯駁的很激烈。
這樣的情況他也遇到過,初登基,老大臣們並不信任他,有什麼事情,都是強硬的各持己見,吵個不可開交。
他就在廊下站著慢慢等,風雪停了,院子裡有溫泉眼,這裡還是很暖和的。
過了好半晌,裡面忽然一下子靜了,長孫祁燁勉強能聽到裡面有趙懷琰低沉而平穩的聲音隱隱約約傳來,卻沒人敢吱聲。
不多會兒,房門也被人從裡面拉開了,出來三五個大臣,均是灰頭土臉的,也沒注意躲到了柱子後面的長孫祁燁。
“皇上當真是聰明,只是這個法子會不會太大膽了?”
“我也覺得大膽,但不這麼做,三國之間如何完全消除以前的界限,真正成為一國?”
大臣們一邊走一邊議論著離開,天際也已經泛白了。
長孫祁燁走進來,便見趙懷琰正坐在堆成小山的奏章前沉思。
“等了許久,可是有事?”趙懷琰頭也沒抬,直接道。
長孫祁燁早已習慣他的冷漠了,也只冷淡道:“番邦可能會有異動。”
趙懷琰從那堆成小山的摺子裡抽出一個來遞給他,道:“你看看。”
長孫祁燁接過,一目十行的看完,眉梢微挑:“番邦要投奔如今跟大齊一般大的燕國?”
“現在改名叫北燕了。”趙懷琰說完,也只是冷哼一聲:“區區番邦,也想在大齊邊境作祟。”
“那你可是有了對策?”
“朕倒是想看看他們能玩出什麼花樣。”趙懷琰說完,才終於抬起了頭看他,道:“去穆王府了?”
長孫祁燁沒出聲,他並不是因為想念江太妃才回去的。
趙懷琰也沒繼續問道:“你若是想去祭奠你父親,便去吧。”
“是。”長孫祁燁看著他仍是面無表情的樣子,卻能感受一道渾身都有一股暖流慢慢趟過,讓他被寒冬凍得冰冷的身體也暖和了起來。
趙懷琰處理完這堆摺子之後,便簡單梳洗了一番,去跟林錦嫿吃早膳了。
林錦嫿早上醒來,得知墨花已經清醒了,也是高興的很,酒兒和葡萄則是完全不知事的樣子,由乳孃抱著學走路。
等趙懷琰來時,酒兒拉著乳孃的手往前一趔趄,人就落在了趙懷琰懷裡。
“酒兒想父皇了?”
“父皇……”酒兒咧著小嘴露出兩粒小白牙,可愛的模樣簡直讓趙懷琰愛不釋手。
葡萄也跟在一側抬起了頭,趙懷琰微微俯身抬手就將他拎了起來放在了一側的寬大的凳子上,道:“今日太子隨朕同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