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未開口,便聽得巷子外不遠處傳來了聲響。
他立即就帶著人追了出去,徐程青還要再問,等追出來,也不見朗月寒的人影了。
“徐大人,您在這裡,太好了!”
大街上有個侍衛趕過來,瞧見徐程青,立即激動的下了馬。
徐程青瞧見他,也覺得奇怪:“你怎麼沒守著穆王殿下,跑出來做什麼?”
常青樂得不行:“穆王殿下醒了,不過不知為何太妃不讓人去請大夫,所以我才偷溜出來的。徐大人,你現在幫屬下請個禦醫去穆王府吧。”當初他跟著主子一道去西夏邊境等著林錦嫿生孩子時,還跟他有過一面之緣,如今林錦嫿深處內宮,墨月也是,他等閑根本見不到,現在能見到他,便立即求他了。
徐程青看他激動的樣子,笑笑:“行,你先回府等著,我幫你去找禦醫。”
“多謝徐大人!”常青笑著說完,立即轉身回去了。
等他走了,徐程青才派人去安排了,但還是覺得有些奇怪,不是說長孫祁燁被人下了要昏睡一年的藥麼,怎麼這個時候醒來了。
“大人,我們繼續去追查嗎?”一側的侍從問道。
徐程青看了眼離這兒不遠便是大理寺,想了想,道:“先去大理寺看看。”錦嫿待身邊的幾個丫頭跟姐妹似得,若是墨雪在大牢裡遭人欺負了可不行。
他提步便去了大理寺,因為他以前就是大理寺少卿,原來留在這兒當差的多少認得,如今他更是開國的功臣,一品的大將軍,自然更加不敢怠慢,很快就把人給引進去了。
徐程青進了大牢後,一眼就看到了被綁在十字架上的墨雪。
他當即黑臉了:“你們對她用刑了?”
“徐大人,這都是韓大人吩咐的,屬下們也是聽吩咐辦事。”立即有人湊上來道。
徐程青看著墨雪渾身的傷痕,兩隻手背上甚至都被鐵烙爛了,十個手指頭也被夾爛了,咬咬牙,抬腳就把那領頭的衙役一腳給踹飛了。
徐程青看著一側還在烈火裡燒著的準備的烙鐵,還有不遠處備著的用來做水刑的紙和水,怒氣難消,上前把那領頭的又狠狠踹了幾腳。
“混賬東西,墨雪是誰你們不知道?敢跟皇後娘娘的人下如此毒手,你們這群雜碎!”徐程青怒罵道。
就算是韓備蕭下了令,這些人也完全可以不必下如此重的手,可武功高強的墨雪現在根本是徹底昏迷了過去,渾身是血,可見他們這群畜生下了多狠的手。
“來人,把她給本官放下來!”徐程青直接道。
“沒有本官的命令,我看誰敢動手!”
一道男聲直接從轉角傳來,而後便看到了一身官服的韓備蕭。
韓備蕭氣得鬍子直顫,等到了徐程青跟前,瞥了眼地上被打得吐血的衙役,才陰沉著臉跟徐程青道:“徐大人,這裡是大理寺,不是你徐家的後院。難不成你今日還要仗著皇親國戚的身份,置律法於不顧嗎?若是如此,你讓外人怎麼看待皇後娘娘,說她草芥人命,如今還要護住殺人兇手麼?”
“那你需要對一個女子如此動刑罰嗎?”徐程青反問他。
“哼。女子怎麼了,殺人犯法,本官就有動刑的權利。來人,把她給我拿水潑醒,繼續用刑,直到她肯開口為止!”韓備蕭輕嗤道。
“你——!”徐程青知道他就是故意在針對自己,才開口,又聽他道:“徐大人如今越是來鬧,下官就越是要動用重刑,不能叫這犯人以為有了徐大人撐腰,就更加不把我大齊的律法放在眼裡!”說罷,瞧見一盆冷水潑下去,已經隱隱醒了的墨雪,才親自去拿了那燒的火紅的烙鐵,直接就朝著墨雪的胸口狠狠摁了下去。
墨雪死死咬著唇,即便嗓子都啞到能聞到血腥味了,依舊沒發出任何的哀嚎聲,幾次讓韓備蕭以為她不過是個啞巴。
徐程青已經動了殺心,手裡的劍也慢慢抽了出來,可就在他準備動手的時候,帶著皇後口諭的京兆尹方大人便來了。
“奉皇後娘娘之命,移交殺人嫌犯墨雪入京兆府,由本官親自審理!”
方大人看著居然親自動刑的韓備蕭,也知道,此人骨子裡只怕還自認是南疆人,不肯承認大齊了。
他才說完,徐程青上前便用劍鞘狠狠打在韓備蕭的胳膊上,眾人均聽到了骨頭碎裂的聲音,才齊齊上前來將倒退幾步的他扶住了。
“還不把墨雪姑娘放下來?”徐程青冷冷道。
“你……”韓備蕭疼得額頭直冒冷汗,才扭過頭看著方府尹道:“我看你們根本是與皇後娘娘一夥的,要包庇此人吧!這話傳出去……”
“韓大人以前在南疆,不辦案子的時候就去外面傳閑話的嗎?”徐程青冷冷諷刺。
方大人也上前道:“韓大人放心,京兆府一樣的公允公正,否則不會五皇子朗月炎一直關在京兆府大牢,也未曾受過任何的刑罰了。”
韓備蕭被噎得說不出話,徐程青則是立即讓人抱著墨雪出去了。
墨雪走的時候,還拉住了他的衣角,模模糊糊的說出了‘朗月’二字,而後才在巨大的疼痛中昏迷了過去。
但她這兩個字說出來的時候,韓備蕭的臉都白了幾分。
徐程青將他的反應收在眼底,眸光冷冷一轉:“若是本官沒記錯,韓大人的家眷一直留在千裡之外的地方,一直未曾遷入京城,對嗎?”
“你什麼意思!”韓備蕭立即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