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安侯一口老血都要吐出來,他三言兩語,就把自己的女兒變成了個蠢笨不知禮數的女兒,反倒是林錦嫿,還像是大度的好人一般,還說侯府不知好歹。
他怒,可偏偏周圍的大臣們都往後退了兩步,生怕跟他沾上關系一般。
杖斃的令才下不久,就見裡面又出來了個太監,道:“皇後娘娘方才傳來口諭,永安侯乃是朝廷肱骨之臣,妻女不敬,娘娘暫且可不計較,免去杖斃,回家思過。”
這一個巴掌一個甜棗,一個唱黑臉一個唱白臉,永安侯不得不忙跪地謝恩,周圍的大臣們也都看明白了,皇上之怕本就沒想杖斃永安侯的妻女,只不過嚇唬永安侯而已,還順道給皇後樹了個大度的名聲。
“永安侯,你管教妻女,恐怕也要費不少時間,之前朕給你的職務,便暫時歇下,安心在家管教吧。”趙懷琰親自走了出來,冷淡道。
“皇上……”永安侯無法形容自己現在的心情,仿若從天堂一下子摔倒了泥濘裡一般。他才冊封的爵位,頂著好些有實權的官職,往後走就是康莊大道,沒想到竟栽在了這一件事上。
陳雲柔看到來人,黑紅兩色做的龍袍,高貴威儀,鳳眸藏著寒意,薄唇也微微抿起含著薄怒,可即便這樣,他的面容依然俊美若天神,讓她的心好似都要跳出來一般。
她看得痴了,趙懷琰卻只冷淡睨了她一眼,直接提步離去。
他說一句話還不管用,便只能拿撞到刀刃上的永安侯開刀了。
大臣們恭送他離開後,林錦澄才跟林麓之和徐家人走了,其他大臣們自然是趕緊跟了上去,永安侯看著方才還跟自己說說笑笑的大臣們全部走了,就留他孤零零一個人在這兒,一顆心都跌落到了谷底。
“娘,我要嫁給皇上!”陳雲柔死死咬著牙,痴痴看著趙懷琰離去的背影堅決道。
“柔兒,你……”
侯夫人話還不等說完,永安侯一巴掌就打在了她臉上:“混賬!往後你再敢肖想皇上,我就打斷你的腿!”
“老爺……”
“還有你!”永安侯怒瞪著侯夫人:“早跟你們說了,不要來宮裡,偏不聽。往後你們母女要再給惹事,我就將你們趕出侯府!”
侯夫人嚇得不敢說話,忙拉起女兒跟著他一道走了。
出宮的時候,徐程青還在跟人說話,瞧見永安侯,倒是客氣的笑笑。
永安侯想起之前曾打算跟徐家聯姻的事,上前笑道:“徐大人,您若是得空,不若去侯府坐坐?”
“不必了。”徐程青如何不明白他的心思,以前瞧見陳家這女兒,機靈聰明,模樣也不錯,原以為大戶出身,不會不懂禮數,哪知竟是個這樣的。他就是不為表妹出口氣,也實在消受不起。
徐程青的直接拒絕,讓永安侯更加尷尬了,陳雲柔卻只鐵青了臉咬著唇不出聲,反正她一定會嫁給皇上的!
等他們離開,徐程青才跟身邊的小廝道:“盯著些,別再出了岔子。”最近京城很是不穩定,而且不久就是年關了,齊國作為大國,年末便會陸陸續續有周邊的小國來朝賀,那時候可不能出問題。
小廝連忙應下去了,他這才牽著馬悠悠然往宮外,打算約上蔣青書去喝酒。
他在大街上晃著,沒走多遠,就有一輛馬車在身邊飛快的跑了過去。
他本是沒注意,但馬車經過時,他看到了馬車裡坐著的女子,跟林錦嫿有一模一樣的臉。
他驚愕不已,立即要跨馬去追,附近卻忽然湧來不少人,無形中絆住了他的腳步,等他想去追的時候,那馬車已經不見了。
他皺眉,以為方才是自己看錯了,畢竟自己只粗略的瞥了一眼。
想了想,他放棄了喝酒的想法,直接朝林府去了,打算問問林麓之和林錦澄,家中可曾出過一個跟林錦嫿生的十分相似的人,但才到門口,就見門前一片慌亂。
“這是怎麼了?”
他拉住其中一個小廝道。
小廝見是他,忙擦了把眼淚,才道:“少夫人遇刺了!”
“什麼!”徐程青提步就往裡面走,想了想,還是林錦嫿的醫術最好。咬咬牙,跨上馬就往皇宮去了。
離林府不遠處的客棧三樓,陶謀看著離開的徐程青,嘴角陰冷勾起,可下一秒,他的脖子上就架上了一把冰涼的匕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