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是!”林錦嫿見她如此不要身份的罵出這等話,當即反駁了回去:“江太妃被你逼得被先帝所殺,若說她不知廉恥,你就是蛇蠍心腸的攪屎棍!”
“攪……攪屎棍……”老太後喉嚨漫上一股腥甜,她養尊處優這麼多年,還沒被人用這樣的話罵過。
她氣得手腳都僵了,老得幹癟的臉不斷的抽動,愣是一個字都沒說出來。
林錦嫿簡直是沒法跟這樣又老又壞還倚老賣老的人說理,等說完,便睨著她周圍的宮人道:“今日之事,誰若敢說出去一個字,本宮便拔了你們舌頭!”
“娘娘饒命!”
眾人紛紛跪下,林錦嫿這才扭頭出去了,誰知才出門,就碰到了站在院子裡的淩未野。
林錦嫿微微皺眉,擔心淩未野會護著老太後,誰知他上前來,只是淺淺一笑:“皇後娘娘罵的好。”
“你不怨本宮沒給她面子?”
“她此番回來,就是打算報複你們的,不給她面子才好呢,這樣她還能多活幾日,只可惜娘親不在,她若是在,一定能罵醒外祖母的。”淩未野年紀雖小,但現在卻不是不懂事了。
林錦嫿笑笑,看著他,卻覺得疏遠了很多,並非因為他跟著太後的原因,而是他已經會隱藏自己真正的情緒了,並且現在他面對自己,就沒有說實話。
“你年歲也不小了,當年賢郡王的名號皇上還給你留著,遲些,你便搬去郡王府吧。”林錦嫿說完,直接提步而去。
淩未野微微錯愕,他的心思就那麼明顯麼,竟叫她一眼看穿了。
離開慈寧宮,林錦嫿立即叫了太醫去伺候著。
等送了翠嬤嬤和阿寶回宮,墨風才有些擔心道:“娘娘,萬一那些回去的大臣夫人小姐們亂想,然後傳出閑話可怎麼辦?”
“等到永安侯府出事,她們自然就什麼都不敢想了。”林錦嫿讓人拿了藥給翠嬤嬤和阿寶,才看著她們被打得滿是青紫的臉,墨月給她們上藥時,輕輕碰一下都疼的兩人眼淚直流,不由沉聲問道:“這宮裡的人都是以前的,不曾換過?”
“是,想來這大半的宮人,都是太後的耳目。”墨風道。
“很好,把其中管事的,全部趕出宮去,但凡有異心的,調去辛者庫,再換了慈寧宮所有人。”林錦嫿道。她跟老太後客氣,她就當自己是害怕,現在便讓她好好漲漲教訓。
“是。”墨風立即讓人去辦了,後宮的動作一下子就大了起來。
很快,那永安侯府陳家的人也等到了散朝。
永安侯跟人說說笑笑出來時,瞧見跪在金鑾殿外的妻女,嚇得魂都要飛了。
“你們這是做什麼!”
“是皇後娘娘讓我們來的,說是……”侯夫人還有些說不出口,陳雲柔卻立即大聲道:“皇後娘娘刁蠻跋扈,欺負了太後,還無端責打了女兒,如今皇後娘娘逼女兒來問皇上,女兒昨兒宿在了皇宮,皇上肯不肯納了女兒為妃。”
這話一出,本是要走的大臣們都怔住了,紛紛停下來駐足圍觀。
林麓之聞言,眉頭微皺,剛好裡面有公公出來了,道:“皇上有令,永安侯夫人氏母女,大鬧慈寧宮,對皇後出言汙衊,杖斃。”
“杖斃……”侯夫人聽到這話,眼睛一翻,人差點就暈了過去。
永安侯也嚇得不行,忙跪下朝殿裡喊:“皇上,是臣糊塗,才驕縱了他們,還請皇上恕罪啊!”
陳雲柔也怔住了,皇上難道還在懼怕林家,不敢動手嗎?
“皇上,林家人仗著軍功和軍權,膽敢威脅皇上,那是抄家滅族的死罪啊!皇後更是對太後不敬,您不信可以去問問太後……“
“閉嘴——!”永安侯沒被她氣死,尋常瞧她聰明,格外慣寵些,如今瞧著,就是個沒腦子的。就算皇上真的攝於林家的威勢,她這樣喊出來,皇上那裡還會對林家動手?
林麓之敢要開口,卻被一側林錦澄抓住了。
“你口口聲聲說皇後娘娘欺辱了太後,欺辱了你,怎麼不見太後來,反而是你在這金鑾大電外毫無規矩的大呼小叫,還口口聲聲指責皇後。且不論你說的是不是事實,皇後便能以你這句以上犯下的話,便將你杖斃,何必又留你到這裡來陳情?做人不能不知好賴,對嗎永安侯?”
林錦澄說完,問向永安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