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懷琰淡淡看他一眼,正好江太後也過來了。
錦朝還有不少的老大臣,以前是見過茵嬪的,如今江太後雖以年過不惑,但容貌卻與當年並沒有太大的改變,只是多了些皺紋而已。
他們看到走來的人,都驚住了,忍不住私下議論:“這位江太後,怎麼跟當年的茵嬪娘娘長得如此相似?”
“天下之大,無奇不有吧。”有人只能找出這樣的解釋。
江太後卻將他們的話聽到耳中,嘴角也浮現出笑意來。
還認得自己麼?
既如此,那他應該也還能認出自己才是。不知道只剩下一口氣的他,看到如今的自己,會是什麼樣的表情?
一定是懊悔吧……
她想到這裡,才終於冷笑起來。
等走上了前,看了眼趙懷琰,見他神情淡漠,只笑道:“懷琰,你當真就這麼恨母後麼?”
“江太後與朕毫無關系,朕怎會恨你。”趙懷琰說罷,淡漠轉身在上首最中間的位置坐下。雖然錦朝是東道主,但齊國的威勢早已不是錦朝能相抗衡的了。
底下的齊國臣子們與有榮焉,也跟著坐下,唯獨錦朝的官員們面面相覷,卻誰也不敢多說一句,萬一錦朝歸降了齊國,那豈非是得罪了以後的皇上?
他們都不出聲,趙闞也看在眼裡。現在的錦朝早已是空殼一座,能不能起死回生,就看今日這一局了。
宴席的前奏,自然是歌舞。
靡靡之音,動聽卻催得人昏昏欲睡。
趙懷琰始終保持著冷靜鎮定,直到宴席過半,才終於聽底下的大臣開了口。
“齊國皇上,此番錦朝欲歸降,只有一個要求。”開口的的大臣站起身來,卻是身板都未挺直。
“說。”趙懷琰淡漠開口。
那大臣瞥了眼不出聲的江太後和趙闞,才繼續道:“拿齊國如今的皇後來換。”
此話一出,底下頓時一片嘩然。
江太後也冷冷勾起唇角:“區區一個女子,就值得你拿國家來換,錦朝不亡,當真是天理不容。”其實她竟有些妒忌林錦嫿了,她有這麼多人願意為她肝腦塗地,甚至拿江山換她,可自己呢?
趙闞但笑不語,只望著趙懷琰。
他知道他絕不會同意的,如此,便正合了他的心意。
果然,趙懷琰面色微沉,寒聲道:“這就是你們開出的條件?”
“是!”
“既如此,齊國與錦朝,只能兵戎相見了。”趙懷琰說罷,附近便湧出了不少埋伏的侍衛來。
趙懷琰淡漠一笑,很快便見錦朝的人匆匆跑了過來,跪在地上驚恐道:“皇上,齊國大軍忽然壓境,我方守軍怕是扛不住。”
趙闞面色陰冷:“果然,大皇兄就是大皇兄,事事都想得周到。”那這次呢,你能不能想到我的真正目的是什麼?
趙懷琰緩緩起身,睨了眼底下的意欲拔劍的侍衛,直接提步而去。
攔在前面計程車兵,見他走過來,均是無一人敢動手,只能眼睜睜看著他就這樣走了。
錦朝的官員們目光都追隨著他,心生崇敬。這位本也是錦朝的太子,卻被人逼走,如若不然,錦朝如今何至於此?
“怎麼,眾愛卿想跟著齊國皇上走麼?”趙闞在上首諷刺笑道。
底下的官員們連忙低下了頭,趙闞卻只轉頭看著紋絲不動的江太後,輕笑:“看來,錦朝只能歸降西夏了。”
江太後並沒有多想其中的彎彎繞繞,她只想立即見到老皇帝。
聞言,也只淡淡道:“那錦朝想要我西夏的什麼?”
“很簡單,太後只要答應我幾個簡單的要求就可以了。”趙闞輕笑,睨了眼趙懷琰離去的背影,眸色更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