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竟然如此脆弱,到了如今,看到以前的事竟還會被嚇成這樣?”她一身素衣跪坐在宗祠裡,冷笑。
一側的嬤嬤低聲道:“可是娘娘,現在那夏妃非但不聽您吩咐,還想趁著您不在的這段時間拿捏皇上,可怎麼辦才好?”
“不著急,現在趙懷琰還在宮裡護著他呢。本妃倒沒想到,他們兄弟居然能如此和平的相處,倒也好,他們的兄弟情越深,祁燁的皇位便坐的越穩。”她冷笑著說完,抬眼看著皇帝的靈位,眸色清寒:“皇上最終要防的,也只是我而已,不過他到底心軟,沒能殺了我。”說罷,她扶著嬤嬤的手慢慢起了身,才道;“錦朝如何了?”
“您放心,錦朝皇帝已經準備發兵了,此番領兵的乃是重新回到錦朝的景王趙闞。”
“區區趙闞而已……”
“那您的意思是,讓攝政王去迎戰?”嬤嬤問道。
江貴妃淡漠一笑:“除了他,還能有誰?本妃已經迫不及待想看到錦朝皇帝那張震驚又絕望的臉了,等他看到親兒子滅了他的國,搶走了他引以為傲的江山時,一定十分痛苦。”她哈哈大笑起來,彷彿十分痛快。
嬤嬤在一側看著,沒出聲,可她作為一個旁觀人,總覺得娘娘對那錦朝皇帝並非只有恨意。
但她們都知道的是,口口聲聲說著深愛當年茵嬪的皇帝,卻是真正的冷漠,也是真的恨現在的江妃。
他坐在龍椅上,看著底下站著的蔣青書,冷笑道:“蔣大人親自去召回徐泊山都沒能抓到人?”
“下官無能,請皇上責罰。”蔣青書跪在地上道。
皇帝沉默看了他半晌,也只揮揮手:“罷了,你的忠心朕是知道的,青年才俊,往後大有可為,你也不可能為了救一個與你無關的人,而來犯欺君之罪,對嗎?”
“臣自當效忠皇上!”蔣青書冷靜的跪伏在地上道。
“好了,退下吧。”皇帝看了他一眼,不再多說。
蔣青書這才行了禮退了出來。
出來時,看到正等在外面的熊霖雨,立即行了禮。
熊霖雨也只是淡淡看了他一眼,便提步進去了。
蔣青書看著她冷清的臉,由一群人扶著緩緩走了進去,心裡也隨之生出幾分悲涼。入了這金絲籠,到死怕是都出不去了。不過不知道她現在怎麼樣呢?聽說她在京都的經歷十分的兇險,不過她那樣聰明的女子,總能化險為夷,現在一定陪在趙懷琰身邊,過著幸福的日子吧。
熊霖雨進去之前,還回頭看了他一眼。
一切能走出這皇宮的人,她都羨慕。
“怎麼了?”
皇帝看著她的目光,寒聲問道。
“臣妾瞧見宮裡那塊琉璃瓦,很好看。”她輕聲說完,轉過身朝他行了禮。
皇帝看著她低眉順眼的樣子,以前覺得她極為像德妃,可現在看來,哪裡都不像了,彷彿被磨平了所有的稜角,只有一具空殼。
可空殼也沒有關系,只要她能生下孩子!
“皇上,景王殿下求見!”
外面有人來報。
皇帝直接讓他進來了,看到他面容鎮定,冷淡笑道:“闞兒來見父皇,是有何事?”
趙闞行過禮後,才道:“兒臣有一個更好的辦法,一定能順利拿回西夏奪走的十六座城池!”
“什麼辦法?”
“在邊關,現在還藏著兩個人……不,應該說還藏著一家人。”趙闞輕笑道。
皇帝危險的眯起眼睛盯著他:“何人?”
“林家人!”趙闞淺笑道。若不是那人送了訊息來告訴他,他還真不知道,一直遍尋不得的林麓之父子居然就藏在邊關,而且手裡還有兵!
皇帝一聽‘林家人’三個字,當即坐直了身子:“這等叛逆居然就藏在錦朝,藏在朕的眼皮子底下!”
趙闞拱手,寒聲道:“兒臣願意帶兵圍剿,活捉林家父子!”只要抓住林家人,他不信趙懷琰還能卯足力氣來跟錦朝對抗。
就是他敢,那林錦嫿敢以自己父兄的性命做賭注麼?她絕對不敢的……
想到這裡,趙闞的嘴角才揚了起來。說起來,真是好久不見她了呢,不知道下次再見,會不會是她哭著來求自己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