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說沒胃口……”太監也很惶恐。
“本王也沒用,去準備。”說罷,便跟林錦嫿道:“嫿兒先下去休息。”他能讓林錦嫿來已經不錯了,絕不會讓她再陪長孫祁燁吃飯的。
林錦嫿看著他小心眼的樣子,彎起眼睛,立即行了禮便退下了,留他們兩兄弟在屋裡大眼瞪小眼。
出了勤政殿,墨月跟在一側才道:“沒想到那夏妃的膽子竟然這麼大。”
“她來西夏本就野心勃勃,如今知道了皇上的弱點,自然會抓緊機會,只是她沒想到,這皇宮早已被懷琰掌控在手了。”林錦嫿淺淺笑著,若是懷琰稍稍去遲了一步,後果真就是不堪設想了。若是長孫祁燁被朗月夏蘿控制,且不論西夏,首當其沖被處決的,就是懷琰跟自己。保護長孫祁燁,其實也是保護自己,但她知道懷琰的性子,外冷內熱。
想到這裡,她唇角微微揚起,看天天邊斜斜掛著一輪彎月,心情也越發好了起來。
不過今兒晚上趙懷琰卻是沒能回來,被長孫祁燁用各種理由給留下了。
林錦嫿獨守空閨,倒也覺得清靜。
不過第二日一早,一直沒動靜的弦月才去了勤政殿。
長孫祁燁才收拾好準備去上朝,趙懷琰坐在一側的凳子上閉目養神,她來時,眼睛也未睜開。
弦月也沒看他,走到長孫祁燁跟前後才道:“此番來,想求皇上成全弦月一件事。”
“何事?”長孫弦月看她的目光微冷。
“請皇上賜下弦月與赫連璟的婚事。”弦月餘光能瞥見趙懷琰,可他即便聽到自己說這樣的話,依舊絲毫反應都沒有。他果然從不曾喜歡過自己麼,一丁點都沒有……
她心中愈發涼了,卻也更加決心要嫁給赫連璟。
她要奪下這天下,成為高高在上的女帝,讓所有薄倖男人皆成為她的裙下臣!
長孫祁燁見趙懷琰沒有反應,也知道赫連璟素來愛慕弦月,未曾多猶豫:“朕會下旨。”
“多謝皇上。”弦月行禮,轉身要走時,才轉頭看他道:“父皇臨終前,最擔心的是什麼,皇上不會不知道吧。”
長孫祁燁自然知道,父皇最擔心趙懷琰奪了西夏江山,可他會嗎?他若是真要奪西夏,早就動手了。
弦月輕輕一笑:“也是,皇上自然不信,畢竟現在攝政王一心在為皇上辦事,畢竟他離開西夏,就無處可去了呢。”
趙懷琰這才淡淡睜開眼睛,起了身看著她,道:“說完了?”
弦月咬牙。
“該上朝了。”趙懷琰淡淡道。
長孫祁燁看了眼弦月,提步往前而去,而趙懷琰也跟在他身側淡定而去。
“趙懷琰!”弦月寒聲喊他。
他腳步微微停住,卻是頭也未回。
“下次再見,你我以前的恩怨一筆勾銷。”說罷,提步而去。
弦月卻是覺得身子都軟了,一筆勾銷,意思是再不想跟她有任何聯系嗎?趙懷琰,我在你眼裡就這麼一文不值麼!
宮女看她臉色微白,上前扶著她關切道:“公主,您沒事吧。”
弦月冷冷一笑,冷漠揮開宮女的手,背脊挺直,下巴漠然抬起。一筆勾銷也好,無情,才是最大的利器!
朝堂上,賜婚的聖旨便已經宣讀了。
赫連璟即便早就知道,在聽到的時候,一顆心還是覺得空落落的,沒有任何的興奮,即便下朝後,不少的人來恭賀,他連笑都似乎變得勉強起來。
他下朝後,直奔長樂公主府,手裡拎著兩壇酒,可後門口已經關得嚴嚴實實了,他翻牆進去,迎來的只是裡面守著的護衛。
“我來尋墨雪。”他笑眯眯道。
“雪姑娘已經去攝政王府的。”侍從們認得他是赫連將軍,也都收起了劍。
赫連璟聽罷,心裡那一絲絲的痛楚慢慢傳來,卻只笑笑,轉身上了對面的屋頂,一人喝完了兩壇的酒。
按照弦月的意思,從下聖旨到婚期,不過三日的時間。
赫連璟這三日不必上朝,在家準備婚事即可,可他卻奇奇怪怪的每日都喝得酩酊大醉,外人只以為他是高興得如此的,倒也沒多問。
常青終於如願以償的入了宮,本來打算做太監貼身服侍,被墨月暴打一頓後,老老實實做了侍衛統領。
不過這裡的事傳到皇陵時,卻只引來江貴妃一聲諷刺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