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王爺誤以為主子被活埋了,被人設計手足相殘,又父子決裂,殺入了魔,才變成了現在的樣子。”墨月想起這些,都替趙懷琰心疼。
“誰設計了他?”長孫祁燁繼續問道。
墨月卻是冷冷一笑:“七皇子不知道嗎?王爺如此心性堅韌的人,若非生父生母一同設計,他又怎麼會被打擊到忘記最痛苦的記憶?”
長孫祁燁看著墨月諷刺的眼神,半晌,竟是一個字也沒說出來。
很快常青就帶著人回來了,是墨風。
墨風渾身是傷,一張臉甚至分辨不出她原本的樣貌了。
常青看墨月驚愕的眼神,這才道:“是太子動了刑,而且原本她身上的骨頭就被摔斷了不少,如今還能有一口氣,全憑意志撐著。”常青也是佩服,她這樣的傷,莫說女子,就是精壯的成年男子也不一定能撐得住。
墨月的眼淚瞬時出了來,掙紮了一下想要坐起身,卻因為被打斷的肩胛骨疼到頭一暈又重重摔了下去。
長孫祁燁看著她這個樣子,淡漠道:“你說的這些,夠換來她這個人。”
“七皇子,你救救她……”墨月沒看到的時候,還能狠下心,可現在見到了,她如何能忍心。
“下落。”
“已經不在西夏。”墨月咬牙道。
“去了錦朝?”
墨月抬頭看他:“七皇子把另一個人也帶來,並救活他們,我就告訴你具體方向。”
長孫祁燁睨了眼常青,常青會意,但其實這一趟去,他把兩個人都帶來了,但男人更慘,因為他主動替墨風承受了大部分的酷刑,手腳斷了不說,一身好功夫也全廢了。
“帶下去,請大夫。”長孫祁燁說完,才睨著墨月,墨月的指甲都要掐入手心了,看著長孫祁燁,牙關微緊,半晌,終於道:“去尋王爺了。”
長孫祁燁聽到這個訊息,沉沉閉上了眼睛,好半晌,才一言不發的走了。
方伯跟了七皇子這麼些年,瞧他如此,也是心疼:“希望七皇子能放下這份執念才好,這往後的日子可還長著呢。”
墨月不知道他這是什麼意思,但現在事已至此,她也只能盼著林錦嫿能快些到王爺身邊了,這樣就算他找過去也遲了。不過她沒想到的是,趙傾竟然真的沒死,而且還在暗處設計主子,這件事她一定要想個辦法告訴主子才好。
林錦嫿這廂已經再次出發了,不過因為她是孕婦,坐著馬車都只能走走停停,根本走不快,氣得趙懷琰恨不得抱著她走。但一抱著她,她就抱著自己不肯撒手,所以到現在,他寧願獨自跟著馬車邊邊騎馬慢慢走了。
他勒著韁繩,能夠感受到有人從馬車裡偷偷看自己,嘴角勾起,卻是冷哼一聲:“想把解藥給我了?”
“再說。”
“慕白畫,別以為本王不敢殺你!”
“王爺難道這一輩子都不想要解藥了?”林錦嫿笑眯眯道。
趙懷琰知道跟她鬥嘴是不明智的,幹脆閉了嘴懶得再說話。
林錦嫿看著薄唇含著怒意微微抿起的人,他還是以前的那個他,不過忘記了自己,對皇帝只剩下恨意後,他還是比以前輕鬆了許多,愛恨都輕松,不必再背那麼多的包袱。
馬車往前又走了一陣,終於到了一個空寂的小鎮裡,不過這個小鎮卻詭異的很,大白日的,街上一個人也不見,甚至連貓狗的蹤影都沒有,彷彿整個鎮子都死了一般。
“這裡是怎麼了?”阿寶覺得奇怪,問道。
“有古怪。”趙懷琰還未開口,林錦嫿便道。
他睨了眼她:“你看出什麼了?”
林錦嫿看到他眼裡的不屑,淺笑:“這裡雖沒看到人,但窗明幾淨,明顯是有人住的,可是現在我們卻一個人都沒看到,豈不是古怪?而且最重要的是,你們聞這裡的空氣,彌漫著一股焚燒的味道,而且還是大火。”
趙懷琰看她自信望著自己的樣子,說話時眼睛亮晶晶的,真好看……
他反應過來自己在想什麼後,冷淡撇過頭去,便見轉角有動靜。
他飛身躍起,很快便抓來了個孩子,那孩子嚇得縮成一團,立即就跪在了地上:“饒過我吧,饒過我吧鉞王殿下。”
趙懷琰覺得奇怪,他怎麼知道自己是鉞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