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嬸兒燒衣裳的時候,也恍然大悟了過來,她說怎麼公子男生女相,原來他本就是女子。
林錦嫿簡單處理完,想了想今日趙懷琰走時,那看向自己目不轉睛的樣子,嘴角揚起,沉沉跌入了夢鄉,不過此時遠赴戰場的趙懷琰卻不那麼好受了。
因為他發現自己一旦想起她的臉,心跳加速的同時,也在隱隱作疼,那種疼痛逼得他不得不馬上忘記他。
深夜時,前鋒來報,說再走兩日便要跟錦朝大軍正面交鋒了,他的心思這才轉移了一些,站在營帳前寒聲冷笑:“不知道此番來迎戰的是誰呢,錦朝難道還有能用的大將麼。”
“王爺英明,此番我們一定能將侵入西夏的錦朝人全部趕走。”副將道。
“趕走有何用?”
“那王爺的意思是……”
“自然是要打得他們嚇破膽,割讓土地,再不敢來犯西夏!”趙懷琰一想起皇帝的臉,瞳仁便慢慢轉為了紅色,殺氣騰騰,彷彿恨不得頃刻間就取了皇帝的向上人頭!
天色慢慢亮起來,林錦嫿早起時,方伯已經閑不住在打掃小院了,翠嬸兒在廚房忙活,等她自己洗漱完出來,院子裡已經幹幹淨淨,翠嬸兒也在客廳裡擺好了飯菜。
去了刺的鮮嫩魚片熬成的粥,再配上上四碟葷菜加兩碟的素菜,美味的早晨便開始了。
林錦嫿悠閑的吃完早膳,又跟翠嬸兒道:“翠嬸兒可知道一種地筍?”
“地筍?”翠嬸兒搖搖頭。
“要等到天兒剛暖和的那一會兒才能挖到,不知西夏還有沒有。”林錦嫿一副苦惱的樣子。
翠嬸兒想了想,道:“東邊兒估計都已經過了冬了,那兒天氣一直好,興許會有,就是來回少說得半個月。”
“那正好,我下次回來還不定得多久呢,翠嬸兒若是不嫌麻煩,能否跑一趟?”林錦嫿問道。
翠嬸兒早把她當家人似得,又是主子,都開口說想要了,她哪裡還能拒絕?忙高興應下:“行,那奴婢等您回七皇子府,就去給您找去。”
林錦嫿笑著點點頭,又將剩下的三十兩銀子都拿出來給了她:“這些當做盤纏吧。”
“您昨兒才給了我十兩,來回都是夠了,哪裡還用這許多?”翠嬸兒忙推遲。
“我還想著翠嬸兒你去了,看到什麼好吃好玩的,得多給我帶些回來呢。”林錦嫿又笑道。
翠嬸兒聞言,這才將銀子收了下來,但一旁的方伯卻是看出了道道,沒出聲。
等林錦嫿回去收拾東西了,才跟翠嬸兒道:“此番你去,就慢些去,回來也慢些回。”
“這是為何?”
“往後你就知道了。”若是猜測不錯,阿慕是打算從七皇子府逃走了呢。她本是一副富貴的樣子,來歷必然不簡單,哪裡就這麼饞個筍子了?這麼做,一定是為了翠嬸兒的安危著想。
方伯不再多說,下午幾人又悠悠閑閑玩到太陽西沉,林錦嫿這才將路上買來的東西一併打包好帶回去了,到時,弦月已經走了。
她知道後,也是長長鬆了口氣,她發現壞了孩子後,更是身懶意沉了,勾心鬥角的事也不想管了。
等她回去後,常青立即就去了長孫祁燁那兒。
“都買了些什麼?”
“什麼都有,路邊的麵人兒糖葫蘆,還有些布料和針線,一些常見的藥材。”常青道。
“藥材?”
“嗯,不過是些川穹首烏什麼的,屬下去藥鋪問過,說他就是一通亂買,還說是拿來做驅鼠藥的。”常青倒是沒多疑這個。
長孫祁燁聞言,也沒再多想,不過布料和針線是用來做什麼的?
“當然是用來做衣服的啦。”林錦嫿看著奇怪盯著自己的方伯,笑眯眯道。
“給七皇子做衣服?”
“自然不是。”林錦嫿瞧見這一大塊粉色的布料,笑得彎起眼睛,她總覺得肚子裡的寶寶這麼乖,一定是兩個女兒,反正這段時間她也閑著沒事,不如學著怎麼給孩子做些小鞋子小衣裳。
方伯看她自顧自笑得開心,也就不多問,替她把藥都拿下去磨成了粉。
長孫祁燁今晚倒是沒折騰林錦嫿,不過第二天天一亮,本以為不會再來了的弦月居然又來了,就連長孫都覺得詫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