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錦嫿露出幾分喜色,難不成他給自己辦了個良民的身份?
“小生……”
“自稱奴才就行。”長孫祁燁說完,看到她臉上的笑容瞬間垮下來,嘴角勾起幾許笑意,這才放下了車簾,寒聲道:“還不上馬車來,打算走過去嗎?”
“哦。”林錦嫿睨了眼臭脾氣的長孫祁燁,到底上了馬車,還自覺鑽了進去在裡面端端正正坐了下來。
常青才要提醒她應該跟車夫坐在一起,長孫祁燁便睨了他一眼,他立即會意閉上了嘴,馬車這才朝皇宮的方向去了。
不過林錦嫿沒想到的是,今日並非參加宮宴,而是給鉞王踐行。
她隨著長孫祁燁站在最前面的位置,一身黑色點綴紅色帝王袍的男人站在最前面,身側跟著的妃嬪卻只有一個,是江妃。
林錦嫿遠遠看著她的臉,眉心擰起。
倒是皇帝另一側還有個三十歲左右的男人,蟒袍加身,想來就是皇後之子,如今西夏的太子了。
不多會兒,就聽到一陣馬蹄聲響,而後便見一身黑色鎧甲披血紅披風的男子駕馬而來,隔了很遠都能感覺到他渾身的殺氣和寒氣。
懷琰!
林錦嫿的脖子立即直了,難不成此番是跟他踐行,送他出徵嗎?
“想不到你也會來。”林錦嫿還來不及多看趙懷琰,身側一道冷淡的聲音傳來。
“弦月公主。”林錦嫿一眼認出她來,即便從未見過她,但看著她,就知道一定是弦月。
弦月淺笑,她果然跟尋常女子不一樣,如今正面見到,越發覺得如此。
只是,可惜了……
長孫祁燁發現她們在說話,還四目相對笑語晏晏,眉心微擰,上前道:“皇姐,怎麼了?”
“沒事,只是覺得這位公子生的好清俊。”
“勉勉強強吧。”長孫祁燁嘴角含著笑,略有幾分得意。
弦月未曾多說,再看了眼林錦嫿,便提步朝前去了。
等走到趙懷琰跟前,還是忍不住故意做出親暱的感覺,上前替他繫好了披風,淺笑:“王爺一定要早些回來,婚事在即,弦月不想要去戰場把王爺帶回來成婚。”
皇帝聞言,哈哈笑起來:“好了弦月,鉞王乃是攻無不克戰無不勝的戰神,他一定會快去快回的,更何況此番去的,還有赫連大將軍。”
赫連璟在後面默默看著弦月跟趙懷琰親暱的動作,心如刀割,卻也只能裝作看不到。
趙懷琰一眼就看到了人群裡的林錦嫿,看著她模樣越發好看了,眸色微深,她現在是得了長孫的歡心了麼?
他終於忍不住道:“七皇子,此番本王戰勝歸來,能否跟你要一樣東西?”
“王爺該不會是要個男人吧。”
“沒錯。”趙懷琰絲毫不避諱。
周圍頓時生出嘈雜的議論聲來,皇帝見狀,只皺皺眉,道:“這件事等鉞王回來再說吧。”
弦月也明白趙懷琰是要什麼,即便忘了她,再見她還是會愛上麼?越是如此,她就越不能留林錦嫿的性命啊,本還想放她一條活路的。
“王爺要的人,弦月會看顧好的,七皇弟也一定會割愛。”弦月說完,轉身看了眼長孫祁燁,笑道。
長孫不喜歡弦月,她自小達到都是用這種語氣來逼迫自己,而母妃也從未制止過。
他沉默不語,趙懷琰已經翻身上了馬,看著林錦嫿,嘴角邪氣勾起:“慕白畫,等本王回來。”
“好!”林錦嫿立即應下,卻沒發現一側的長孫祁燁的臉已經黑了。
趙懷琰瞥了眼在場的所有人,眸色冷寒,直接帶著大軍轉身而去。
號角響起,威武而悲壯,夾道迎接的百姓紛紛歡呼著,因為鉞王出征,意味著他們西夏一定會取得勝利!
林錦嫿卻是深深的擔憂,此番去,又要見到錦朝那些人,見到無情的皇帝,他會不會再次受傷?
“很擔心他?”
長孫祁燁的聲音終於冷冷傳來。
林錦嫿心中一滯,她怎麼忘了,現在的命可還要他來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