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雪眸色淡淡,即便如此,西夏兵馬弱是事實,與領兵的大將倒是沒什麼關系,但此番王爺出征要去一個月,那主子怎麼辦?難道跟他去戰場麼,那也太危險了,她要想個辦法見見王爺才好,若是他能記得自己就最好了。
她還未離開,忽然聽得一聲輕呼,她警惕回頭看去,便發現不遠處的巷子裡兩個人頭很快縮了回去。
只看露出的那一撇華麗的衣角,也知道是那個自戀的郝公子。
她眸子一暗,閃身就走了,等那郝公子探出頭來時,已經是不見人影了。
“怎麼這麼快?”
“公子,咱們還要跟蹤她媽?”
“當然。”郝公子一巴掌拍在他頭上:“她肯定知道他的下落。”說完,眼睛一眯,想逃過我的手掌心,除非你長翅膀了!
林錦嫿又吃了一副保胎藥,到了下午時,肚子裡的不適才好了些,畫像也畫好了,等吹幹後,便捲起藏在了床頭。
如此一日過去,風平浪靜。
等到第二日一早,她收拾好準備去伺候,就見常青讓人送了一堆的衣物來,都是上等的綢緞錦繡和玉冠玉佩。
林錦嫿詫異:“發冬衣了?”也是,天兒冷了,七皇子也該為下人們發放冬衣了。
常青睨了她一眼,都:“換上,七皇子今日要入宮,你陪著。”
“不行!”林錦嫿下意識拒絕,去皇宮,豈不是找死麼。
常青皺眉:“不去,就打斷腿。”
“我身子不適……”
“那就請大夫。”常青說完,朝她揚揚下巴:“去換衣服,我在這裡等你。”
林錦嫿看了眼這一眼看幹淨的小房間,無語看他:“你出去,我再換衣服。”
常青皺眉,忽然想起他可能是七皇子的男寵……頓了頓,咳了兩聲便出門了:“我就在這裡等你,趕緊。”
林錦嫿真是被長孫祁燁害死,好端端帶自己去皇宮做什麼!
她很快換好了衣服,可穿上這一身墨色長衫,披上滾毛邊的白色繡墨色青竹的披風,越發顯得她模樣俊俏了,即便她往裡多加了幾件衣服來遮住自己的胸和腰,可看起來還是窈窕的很。
“好了嗎?”常青在外催促道。
“好了。”林錦嫿將玉佩帶上,又簪好了玉冠,眉梢微微挑起,罷了,左右是要見弦月的,一會兒多跟長孫祁燁說說,可千萬別把她留在宮裡就好了。
她拉開門,常青才看到他的臉就有些怔住了,柳眉大眼,瓊鼻櫻唇,膚白如凝脂,嫩的彷彿掐一把都能出水一般,還有那眸子看向自己時,那些許的清冷,越發叫人挪不開眼。
“常侍衛?”林錦嫿朝他揮揮手。
常青這才回過神來,還嘀咕了一句;“還好你不是女子。”不然就她這平民身份,早被人強搶入府當小妾去了。
“是啊,還好不是。”林錦嫿尷尬笑笑,隔壁的方伯卻忽然走了出來,自覺端了藥給林錦嫿:“先喝了再去。”
林錦嫿都怔了一下,她沒讓方伯煎藥啊,但聞著氣味,的確是保胎藥沒有摻別的東西。
方伯看她怔住,才瞥了眼她的肚子,道:“你不打緊,你的肚子打緊。”
林錦嫿手心微緊,方伯這是發現自己身懷有孕了?
常青還不解呢,林錦嫿已經笑著接過一飲而盡了,再放下碗,眼裡已有濕意:“多謝方伯。”
“哼。”方伯接過碗,輕哼一聲,又拿了個密封的搪瓷罐子給她,便扭頭走了。
林錦嫿開啟一瞧,是滿滿一罐子的鹽漬梅子。
“你倒是哄得方伯開心,方伯可是連我的面子都不給的。”常青沒多想,說完,也不敢再去看她的臉,扭頭便走了。
林錦嫿走時,還回頭看了眼方伯,見他立即撇過去滿是擔心的眼睛,笑起來,果然,還是好人多的。
跟著常青一路走到府門口,長孫祁燁已經到了,看起來一群人似乎在等自己一般。
林錦嫿趕忙上前見禮,便聽長孫冷聲道:“慢吞吞,你是烏龜投胎?”
“草民知錯。”
“本皇子已經讓人給你辦了身份文牒,你以後不必自稱草民了。”長孫祁燁轉頭上了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