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這個趨勢下去,明兒滿京城都要知道咱們太子是靠殺了親兄弟才上了這太子之位的。”墨風沉聲道。
“到底是誰要這麼詆毀太子?最有可能的人現在不是被打入冷宮就是遠在西南,近處的軒王如今怕也沒有這樣的心思。”墨雪也跟著猜測道。
林錦嫿大約已經猜到了是誰,但仍舊不相信,因為他表現的太愛太在乎懷琰了,以至於讓她從一開始就沒怎麼戒備過他,讓她以為他縱然無情,但至少真愛過茵嬪,也真心疼這個兒子。
裡面那人茶也喝過了,這才從茶棚走了出來,朝不遠處的巷子而去。
而穿過面前這道巷子,便是禁衛軍們居住的營所。
林錦嫿一路遠遠跟著,看他順利進了營所,才停下了腳步。
“難不成背後是皇上……”
“就是他。”林錦嫿將之前的事串聯起來,皇帝大約是利用了所有人,來除去威脅他地位的人,包括自己的兒子,包括自己同床共枕的皇後。
安公公說他在追求長生不來術,難不成他真以為自己能長生不老麼?
“主子,咱們該怎麼辦?”墨風略有些擔心,若是皇帝在背後操縱,這件事可就真不好辦了。
“現在全看懷琰怎麼辦了。”皇帝到底是懷琰生父,不論做什麼,都不能照她的安排來,她能做的,只有為他掃清京城這些小麻煩了。
墨風墨雪對視一眼,心中也明白,只得默默點頭。
林錦嫿沒有直接回王府,轉道又去了吟香樓。
張曉芳還在算賬,見林錦嫿來,立即笑眯眯的道了喜:“恭喜太子妃。”
“先不急著喜。”林錦嫿在雅間見到她,看她瘦了些,淺笑道:“最近事兒很多?”
“是有點多,但也不算難,我已經開了好幾家的分店了,效益都不錯。”張曉芳道,她還盤算著怎麼做出全錦朝最大的鋪子呢,畢竟這些鋪子真正的主人可是當今太子妃啊。
林錦嫿坐在桌邊,慢慢轉著手裡的茶杯,聞言,半晌才道:“其他的事情你先交由其他人去做,有一件事我要你盡快去辦。”
“好,您且說。”張曉芳就怕她沒吩咐,聞言,立即高興應下。
林錦嫿莞爾:“最近京城不少大官落馬,宮裡的德妃更是被廢,京城及附近定有不少莊子鋪子有人要出手,你想法以最低的價格買進來,而後再在所有鋪子前以太子的名義設立粥棚及免費的藥房。”皇帝要壞懷琰的名聲,她就給懷琰建一個好名聲,她倒要看看,是實打實的東西能收買民心,還是他三言兩語能壞了民心。
“我怎麼沒想到……”張曉芳立即抱了算盤來噼裡啪啦撥弄一陣,臉上露出興奮的表情:“若是如此,那必是收益不菲啊,只不過,現在這些大官的鋪子都被吏部的人拽在了手裡,怕一時半會還出不來呢。”
“簡單。”林錦嫿看了眼一側的墨雪:“明日天兒一亮,你隨曉芳去羅府拜訪。”
墨雪會意頷首。
張曉芳聞言,這才鄭重點點頭:“您放心,這些鋪子我一定給您搞定。”
林錦嫿看她信誓旦旦,好歹安心一些,不過算來,西南王應該快要帶兵回京城來了吧。
西南王這會兒的確已經啟程了。
熊樹禮看到趙闞左肩受了傷,再瞥了眼被綁起來扔在馬車裡的袁綠衣,笑起來:“怎麼,她竟還敢反抗你?”
趙闞頭也不回,但想起今日袁綠衣竟要殺了自己,便覺得不能容忍,自己好歹也算是救她一命……
熊樹禮見他鐵青著臉不說話,才道:“以前看不出來,你倒是個痴情的。”
“痴情?”趙闞冷哼一聲,旋即翻身下馬便將袁綠衣從馬車裡拉了出來,抬手便把她扔給了之前那護衛:“拿去,你們的了。”
隨行計程車兵們立即歡呼起來。
袁綠衣掙紮著從地上站起來,狠狠瞪著趙闞:“你幹脆殺了我。”
“殺了你?”趙闞諷刺的揚起嘴角,長眼微寒:“我救了你一次,你恩將仇報,以為我會成全你,讓你死麼?”她大手一抬,直接叫人把她拉了下去。
見袁綠衣被人捂著嘴帶走,這才轉身上了馬。
熊樹禮見狀,只摸摸鬍子,陰翳一笑,反倒是他貼身的副將冷笑起來:“想不到景王還有幾分血性,那到時候可不要因為一個林錦嫿就改變了主意,最好如今日對袁郡主一般,這樣的狐貍精就由我們來……”
“啊——!”
他話未說完,趙闞還未收回去的劍一抬,當即砍下他一條胳膊。
黑色的夜裡,看不見鮮紅,但濃濃的血腥味彌漫出來,讓所有人都嗅到了一絲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