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傾冷哼一聲,提步就要走,孫家的人卻搞不清楚狀況,朝他呵斥起來:“敢動手殺我家大人,現在就想完好無損的離開嗎?”說完,一群人提劍就殺了上來。
雖然他們的功夫也就是小嘍囉的水平根本傷不到趙傾,但耐不住人多,趙傾也不好一下子打發了。
趙傾抬手解決了兩個後,才想盡辦法要逃走。他很肯定,方才城外那些自稱青山寨的山匪,必然也是個圈套,為的就是逼他折返回京城來,但他竟然因為之前墨風獨自來攔過,而誤以為林錦嫿不會再派人來,反而中了他們的圈套,可惡!
想到這裡,他越發陰鷙起來,低聲吩咐身邊僅剩的兩個侍衛,道:“必須立即出城!”
那二人明白,上前護在趙傾跟前,二話不說便開始用盡全力廝殺起來,而且絲毫不管自己是不是受傷了,彷彿就要拼了這一條命般。
趙傾見狀,快步朝城外而去,但凡敢有來攔著的,都被他一腳踢開了。
眼看著前面就能出城了,他咬著牙殺過去,可在跨上城外聽著的那匹馬上時,一把寒劍從身後飛來,他險險躲過,劍便正中了馬兒的脖子,驚得那馬當即跑走了。
趙傾一回頭,就看到了浩浩蕩蕩而來的數千禁衛軍。
看到數千的禁衛軍,他的心登時跌到了谷底。
文孝收回扔劍的動作,看著帶著帷紗的人,寒聲道:“你是何人?居然敢冒充九皇子,還敢在此殺人,我勸你最好束手就擒!”
“啊——”
伴隨著兩道痛苦的叫聲,趙傾剩下的兩個護衛已經渾身是血的倒在了地上。
趙傾看著近在咫尺的城門,再看著成千的禁衛軍,知道父皇已經認定自己的身份了。
他緩緩摘下頭上的帷紗,看著文孝,反倒沒了緊張,父皇肯定派人去江南查了,自己此時此刻出現在京城,已經是百口莫辯。
“九皇子殿下。”文孝看到果然是他,翻身下了馬,走到他跟前道:“勞煩殿下隨下官入宮吧。”
趙傾眼底發紅,他看著黑壓壓的禁衛軍,再看遠遠躲著的百姓,心寒至極,果然,他以為萬無一失的計劃,終究只把自己算計了進去。此番只要入宮,以父皇無情的性子,自己必然跟母妃一樣死路一條吧。
他淺淺一笑,扔下手裡的劍:“本皇子隨你們入宮就是。”
文孝看了他一眼,見沒有別的動作,這才側過身:“請。”說罷,便跟在了他身後。
趙傾沒說話,看著前方不遠處因為大水而深不見底的護城河,提步往前而去。
文孝也看到了那條河,小心道:“九皇子,皇上現在還什麼都沒確定,您不要做傻事。”
“父皇若是什麼都沒確定,豈會叫你來?”禁衛軍本是要護著皇城的,父皇為了‘請’自己入宮,都出動這麼多的禁衛軍了,豈非是心裡已經有了論斷?
文孝的手慢慢抓緊放在一側的小弩,等走過橋,見趙傾並沒有投河,他才稍稍鬆了口氣,但就是松這口氣的瞬間,趙傾直接朝一側河裡奔去。
文孝皺眉,伸手要去抓,奈何趙傾早已做好防備,連外衫都已經脫下了。
文孝手拿著空空的外衫,看著人已經跳入河中,手裡的小弩直接朝水下發射出了一支箭,而後河面便泛出一片鮮紅來。
“快把九皇子救出來!”文孝寒聲道。
禁衛軍們紛紛如下餃子般跳了下去。
城門口,鄭穹拉低了帽簷,垂著眼睛跟一側花生道:“八成活不了了。”
水這麼急,方才又被射中一箭,就算不被文孝抓住,也不可能活著離開京城。
花生一臉的驚魂未定,其實他沒想過今日竟會要了堂堂九皇子的命,而且看起來王妃也並非是要逼死九皇子的樣子……
鄭穹見他發怔,拍了拍他的肩膀,才道:“害怕?”
“沒……沒有。”花生搖搖頭。
鄭穹見他如此,才深深呼了口氣,就算花生不怕,他也怕了。
短短時間,竟然設計出了這麼多的連環計,亦或是說,她抓住了趙傾的自以為是和皇上的多疑本性,利用這幾點便手不沾血的除去了九皇子,計策不可謂不高明,而且皇上至始至終只怕都不會懷疑到她身上去。
想到這裡,鄭穹帶著人悄悄撤離了。
訊息傳回宮裡,林錦嫿也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