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兩個人都憋得難受,再見面豈非更加忍不住?
“什麼也不做。”趙懷琰看她嬌羞的閉著眼連看也不敢看自己,只抬手輕輕在她腰上游走一圈,看她呼吸微重,這才停下了:“父皇這次必然惱了嚴家,往後你們對嚴家要更小心才是。”
“嗯。”林錦嫿點點頭,就是不敢睜眼看他,太羞了。
趙懷琰見狀,鳳眸染上笑意,也不再多留,只在她額頭輕輕一吻,才轉身下去了。
墨風親自駕著馬車離開,高稟看著趙懷琰都能感受到他周身那股暖了的氣流。
“王爺,今晚可還要叫那些人表演給您看?”高稟提及這事,都是鬼鬼祟祟的。不過一想到王爺堅持不肯要通房丫頭實戰教學,而非要臨場觀摩,每次觀摩完都去泡冷水澡的樣子,心裡莫名想笑是怎麼回事。
他頓了頓,才發現王爺周身的氣息不知何時冷厲了下來。
他心內惶惶,忙輕聲道:“王爺,屬下想起還有一件事沒辦……”
趙懷琰冷淡瞥了他一眼,兀自翻身上馬,他想到接到的趙傾已經回京的訊息,便只沉下了面色,勒緊韁繩,快速往前而去。
林錦嫿回到林府時,天色已經全黑了,今兒十五,月亮圓如銀盤,偶爾有浮雲掠過,讓這月光也變得不甚明亮了。
馬車停下,她還未下馬車,就聽得一陣哭訴傳來:“林公子,就當我這個做孃的求求你,你就放過我的昂兒吧,他真的不是故意害你的,他是被人利用了,你救救他吧。”
林錦嫿掀開車簾看去,哥哥正站在林府門口面色為難,而嚴夫人則已經是跪在了地上,額頭都好似磕破了。
裡面墨花瞧見林錦嫿回來,才快步上前來,將嚴子昂被判了斬立決的事兒說了。
“嚴夫人早跟我林府結下樑子,她怎麼會想到來求哥哥?”林錦嫿有些不解。
墨花也搖搖頭,朝嚴夫人的方向看了一眼,才道:“奴婢還聽說,皇上盛怒,多半是因為嚴子昂假借皇上聖旨,妄圖謀殺公子之事,重點在他利用了皇上,嚴夫人現在就是無理取鬧。”
林錦嫿聞言,這才扶著墨風的手下了馬車。
嚴夫人也察覺到她的到來,轉過頭悽悽看她:“林小姐,我知道之前是我不對,求你……”
“嚴夫人難道沒聽明白皇上的聖旨麼?哥哥不過是三品將軍,若有能力讓皇上改變心意,也不會由著嚴公子踐踏我孃的墳墓了。”連亡者都不肯放過的人,她再如何站在道德制高點,她林錦嫿不怕。
嚴夫人被她的話噎住,剛好嚴府有人來傳了訊息:“夫人,公子他……”
“怎麼了?”
“被斬首了。”下人哽咽著說完,嚴夫人聽罷,當即陰鷙了臉去看林錦嫿兄妹:“你們見死不救……”話未說完,便覺怒氣沖頂,兩眼一翻直直就暈了過去。
林錦嫿掃了眼便知,只道:“傷心過度而暈倒的,帶回去好生休息便好。”
嚴府的人沒了主心骨,也不敢再鬧,趕忙帶著人走了。
等人全走了,林錦澄才長長舒了口氣,卻是有些無奈:“跟嚴家看來是徹底結仇了。”
“就是不結這仇,他們也不會收手的,哥哥無需往心裡去。今日若不是王爺早就做好安排,死的就是整個林府。”林錦嫿輕聲道。
聽到這話,林錦澄也是一陣陣後怕,沉沉嘆了口氣,才藉著月光發現她嘴唇微微有些腫,不由奇怪道:“錦嫿,你的嘴怎麼了?”
林錦嫿迅速臉紅到脖子根,抬手假意咳嗽了兩聲,道:“不小心被蚊子咬了。哥哥,時辰不早了,早些歇著吧。”說罷,提步匆匆而去。
林錦澄還不大明白,墨風都看懂了,只笑眯眯跟他道:“等公子娶了王小姐後,就知道怎麼回事了。”
林錦澄眨眨眼,依舊沒聽懂。
墨花在一側看著,也是搖搖頭,留他在門口左思右想,自個兒回去休息了。
不過想起王小姐……林錦澄心裡的悶氣好似一下子散開了去,好幾日不見她,也不知她如何了。
其實自上次退婚的事鬧開後,王汝嫣便安心留在家裡繡嫁衣了,這次嫁給林公子,嫁衣她一定會親自繡的。
夜裡,她房間的燭火還在燃燒著。
丫環過來笑著道:“小姐,這麼晚,您先歇著吧,奴婢幫您繡會兒。”
“不打緊,對了,我要的東西都備好了嗎?”她憂心忡忡,想起白日林公子的訊息傳來,她便一直茶不思飯不想,若不是天色太晚不便過去,她早就去看他了。
丫環聞言,點點頭:“您放心,都備好了。”
“那就好。”王汝嫣微微鬆了口氣,看和懷裡繡了一半的嫁衣,滿心都是歡喜,卻不知道此刻院外,有人正冷冷盯著這裡,身形佝僂著,如同黑夜裡的鬼,有巡查的小丫鬟提著燈籠過來瞧見這人影,嚇得尖叫出聲,扔下燈籠扭頭就跑了。
那鬼影聽著她刺耳的喊叫,眼裡的恨意愈發深了,瞥了眼摔在地上燃燒了起來的燈籠,眼裡浮現陰翳和他被毒藥侵害的臉。
第二天一早,林錦嫿醒來時外面已經天色大亮了,等墨風進來,她才知道汝嫣已經跟王夫人一起過來了,林錦澄正在前廳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