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錦嫿看著氣得青筋暴起的鄭萊,才走到一旁的桌邊坐下,緩緩道:“不過你若是想要一條生路,我可以給你。畢竟你跟隨父親南征北戰這麼多年,好不容易才混到今日這有頭有臉的樣子,總不想再踏錯一步,什麼都失去了吧。”
鄭萊嗤笑一聲,勉強靠著牆坐穩,才道:“你以為我會信你?”
“除了信我,你覺得你還有別的活路?”
“你太自信了……”
“不是自信,是我早已算計好了一切。”林錦嫿倒也不急他立即就答應,像鄭萊這樣的臭石頭,不在南牆上撞得頭破血流是不會回頭的,
鄭萊越發諷刺鄙夷:“就憑你?”再怎麼厲害,也就是個十幾歲的小丫頭,這次就算僥幸設計了自己,難道還能把景王殿下和敬貴人都算計進去麼。
林錦嫿見他越發不信,倒也不急。
不多會兒,墨月從外頭進來了。
墨月看了眼癱軟依靠著牆坐著的鄭萊,眉梢微挑,才上前跟林錦嫿道:“小姐,辦妥了,人現在已經出門了。”
“走吧,我們也該去會會了,許久不見嘉才人,竟是有些想念了。”林錦嫿說完,也不管鄭萊是什麼表情,直接起了身往牢外去了。
鄭萊聽到這話的時候,震驚不已:“林錦嫿,你竟是知道嘉才人沒死?”
“什麼?”林錦嫿故作沒聽清般回頭看他。
“你別裝蒜,你知道嘉才人根本沒死,被景王殿下藏在府內,所以才說設計了這一局對嗎!?”鄭萊怒道,原來她真正的目的根本不是自己,繞了這麼大一圈,還是圍著嘉才人來的!
林錦嫿眨眨眼,轉角一側,徐程青帶著大理寺其他兩位官員才剛剛趕到,這是錦嫿之前吩咐的,讓他等墨月進來後,再帶其他人進來,哪想一進來就聽到了這些。
林錦嫿只淡笑看著鄭萊,意味深長道:“這麼說來,鄭將軍才是一早就知道嘉才人根本沒死,而且被景王殿下收留在了景王府,對嗎?”
“你別跟我繞圈子,林錦嫿,我告訴你,你敢動嘉才人,是自己找死!”鄭萊看著她那張永遠沒什麼表情的臉就氣得慌,她方才竟然還扇了自己兩巴掌,她也配!
林錦嫿看他越發盛怒,反而越高興:“誰要動嘉才人了?我只是要去會會故友,今日天色尚好,錦嫿不在此多陪鄭將軍了。”林錦嫿說罷,這才轉身離去。
轉過轉角,看到徐程青跟兩個嚇得不知所錯的官員,才淺淺行了禮,道:“徐大人,民女先行告辭了。”
“嗯。”徐程青看了眼她身側的墨月墨風,也放心的點了點頭。
等她走了,才看著身邊兩位大人道:“看來昨晚鄭府出現嘉才人的鬼影是謠傳,既如此,勞煩哪位大人去宮裡稟報一聲?聽聞一早端慧公主還因此入宮了呢。”
“大人,這……”兩人均是猶豫,這要去了,不就是跟景王府做對麼,大理寺雖然專審查犯了罪的官吏,但從不敢跟王爺們作對的,尤其是,端慧公主分明不僅僅是因為此事才入宮的好嗎……
徐程青看了看他們二人,見他們猶豫,道:“那本官親自去?”
“哪裡敢勞煩大人。”兩人更加糾結,若是徐大人親自入宮,皇上必要以為他們兩個什麼事都沒辦,事情都給新上任的徐大人做了,這徐大人背後撐腰的,可也是當今寧王殿下呢。
思慮一番,二人還是一同去了。
等人一走,徐程青才輕輕一笑,吩咐著底下的衙役:“看好鄭萊,沒本官的允許,任何人不得見他。”
“是!”
鄭萊聽到這聲音,只覺得整個人都傻眼了。
林錦嫿出了大理寺之後,沒有回林府,而是轉道去了定南侯府。
定南侯夫人見她來,意外的很,揮退了身邊捏肩的小丫鬟,才看著她,有幾分敷衍笑道:“林小姐怎麼來了,可是稀客。”
“理當來給侯夫人請安問好的。”林錦嫿看著一身藍色杭綢長裙,慵懶倚在美人榻上乘涼的侯夫人,笑道:“侯夫人氣色看起來不錯……”眼角的媚意根本藏不住,想來之前自己教她的法子她已經開始肆無忌憚的在用了。用那法子留住男人,終究短暫,而且長時間用藥,對夫妻雙方都有影響,更何況侯夫人才小産不久。
“是嗎?”侯夫人提到這兒,心花怒放,想到合香被關入大牢判了死刑侯爺也沒說什麼後,她就一陣陣痛快,更不用提侯爺現在夜夜睡在自己這兒了。
林錦嫿見她如此樣子,自然也不會說什麼壞了她的興致,只笑道:“聽聞京城新開了家吟香樓,裡面的花茶和脂粉最是美容養顏,不知夫人可曾去過?”
“聽是聽過,這陣子天氣悶熱,倒沒來得及去……”侯夫人看她興致勃勃的樣子,笑了笑:“你想去看看?”
“錦嫿就是覺得婚期將近,也當打扮打扮。”林錦嫿羞澀般垂下眸子。
侯夫人看著她嬌嫩的小臉,嬌羞時更添幾分嫵媚,那嫵媚與自己的不同,仿若是自帶的風流韻致,一身血紅色的長裙跟襯得她膚白如雪,五官精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