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死,不過也是生不如死。這件事,我也是這兩年才知道的。當年是弦月用了自己半條命才救回了母妃,所以對於她和母妃,我一直沒有告訴你。”趙懷琰目光淡漠的看著前方,但眼前似乎已不是這些景了:“而且最重要的是,父皇妄圖吞併西夏的意圖早已經有了,若不是西南邊關蠻夷不斷侵擾,早已經動手。”
“所以王爺是要阻止皇上?”
趙懷琰微微搖頭:“想要阻止,只有一個辦法,便是奪得皇位。”
林錦嫿想起前世,趙懷琰並沒有奪取皇位,而是把皇位給了趙闞,難道真是因為無可奈何麼?不過說來,西夏只是小國,可有趙懷琰這樣的人在,不應該敗下陣來才是。
就在林錦嫿思慮的時候,趙懷琰忽然轉頭看她:“錦嫿,你想要那個位置嗎?”
如果她說不要,他就會不要嗎?
林錦嫿猶豫起來,他要皇位,並非只為了西夏吧,當年出賣他母妃的人,這麼多年利用他的人,他總要討一個公道。
“我……”林錦嫿話未說出口,便見趙懷琰面色一厲,而後攬著她的腰騰空而起,周圍霎時無數弓箭射來,而水下也迅速冒出不少黑衣刺客,
趙懷琰輕嗤一聲:“這麼快就來了麼。”
林錦嫿微微皺眉,趙懷琰已經喊了高稟。
高稟頷首,抽出腰間的煙花,霎時暗處他們的人也迅速出現,與那些刺客纏鬥起來。
“看來定南侯也已經蠢蠢欲動了。”趙懷琰淡淡出聲,送了林錦嫿到岸上,囑咐墨風護好人,這才提步而去。
林錦嫿看著他的背影,心中微沉,曾家既然是這裡的土皇帝,潛伏進來這麼多陌生刺客,他怎麼可能半點訊息都沒有,若非不知道,要麼是故意放人進來,要麼這些人根本就是他指派的,但他既然敢出手,沒有京城裡的定南侯同意,他再大膽也不會敢對堂堂寧王出手。
不過懷琰早已預備下了人,難道是等著他動手?
徐昭昭聽著打鬥聲,手癢的不行,好歹被徐夫人擰住耳朵站在了一邊。
徐夫人看了看林錦嫿,輕聲道:“王爺不會出事吧,要不要先去通知官府?”
“不打緊,王爺會處置好的,不過一會兒怕有人過來。”林錦嫿見趙懷琰既然早有準備,只怕這次要吃虧的是貿然出手的曾縣令,土皇帝做久了,怕是不知天高地厚了。
“誰來?”徐昭昭不解問道。
林錦嫿淺淺一笑,不過不等解釋,就見不遠處一頂華麗的藍色大馬車在小築前停下了,看著那環伺的僕人,林錦嫿眉梢微挑,不多會兒,馬車裡便走出個身形豐腴發髻上插滿了朱釵一身昂貴綾羅的婦人便朝這兒走了來。
蕭夫人一瞧,忙道:“這不是縣令夫人麼。”
“這位夫人是不是平日裡總食不下咽?”林錦嫿忽然問道。
徐昭昭輕笑出聲:“看她這麼胖,怎麼會食不下咽呢?”
蕭夫人倒是驚訝的看著她點點頭:“聽聞正是如此。”
“而且下腹沉沉,時常腹部絞痛。”林錦嫿眨眨眼道。
蕭夫人更加驚奇:“這些還是因為我家老爺時常去縣令府給幾位小公子教書才偶然聽說的,坊間根本不許談論這些,林小姐是如何得知?”
“我略通些醫術。”林錦嫿聽著不遠處依舊未停止的打鬥,心裡已經有了主意。
話音才落,這位縣令夫人已經是到了跟前,一溜帶刀的官兵也跟著來了。
縣令夫人規規矩矩給徐夫人和徐昭昭行了禮,才道:“聽聞徐夫人和永樂郡主來,府上略備薄酒,還請夫人和郡主千萬不要拒絕才好。”
徐夫人看向林錦嫿,現在事情特殊,她可不能輕易應下。
林錦嫿看著那些帶刀的官兵,也並不打算硬來,他們這裡都是女眷,一動手難免磕碰傷著,只淺笑道:“夫人身子不好,再多走一段路,只怕又要腹部絞痛了,不若先在這兒坐會兒。”
“你怎麼知道……”曾夫人自己還擔心一會兒回去腹部要痛呢,那死去活來的感受,若不是大人讓她一定要來,她絕不可能出來。
林錦嫿淺笑上前:“夫人不介意,且坐下,我替你把把脈,若是沒猜錯,夫人這病不難治,三五副藥就可以痊癒。”
“當真!”曾夫人本不以為意,可見她如此信誓旦旦,又說三五副藥就可以根治,哪裡還不心動。
一側婆子要提醒她,也被她推在一側,只目光灼灼看著林錦嫿,道:“那你便再看看,我到底是何病症。若是敢蒙騙我,我可是不能輕饒了的,就算是寧王殿下的人也不行。”
林錦嫿見她有意試探,也不慌,聽著不遠處的打鬥聲,頷首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