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錦嫿也不為難他,笑道:“我沒事,你且去吧。”
衙役這才忙應下去了。
等人一走,早膳也送來了,林錦嫿也不再多問,安心坐在桌邊吃早餐了。
不過關於雜技班子養猴子之類的靈氣之物做表演她還是聽說過,這人走路也不會,只怕是那雜技班子故意訓練成如此的吧。
她吃到一半,發現之前那目光更冷了,隱隱還有野獸之類的低吼聲。
林錦嫿轉頭看去,見他依舊蹲在黑暗裡,卻目光直直盯著自己手裡的包子,頓了頓,問他:“要吃嗎?”
他低聲咆哮的更厲害了。
林錦嫿見如此,只拿了剩下的三個包子,打了碗清粥慢慢遞了過去,見他始終不過來,只裝作睏倦一般,又轉身躺在床上去了,而後眼角的餘光才瞥見他試探著慢慢走了來,一嘴咬住包子後見沒有危險,才狼吞虎嚥的吃了下去,吃東西的姿勢,的確如野獸一般。
林錦嫿目光淡淡,合上眼睛不再多看,只想著王汝嫣之前所說的林端一事了。他暗裡的主子到底是誰自己也沒來得及查清楚,此番他要回京,會不會是受了他那主子的吩咐?
林錦嫿心裡沉沉嘆了聲,聽著隔壁傳來的呼哧呼哧喝粥的聲音,嘴角勾起,只認真想起自己的事來。
很快,哥哥也要回來了吧。
林錦澄回京的事他並沒有傳開,畢竟有了上次的經驗,也知道京城裡還有很多想要他死的人。
騎著馬趕了一夜,到了小鎮時才稍微歇歇腳。
墨花從外面打探了訊息回來,見他正在看兵書,笑道:“公子來去的路上都不停的看兵書,也該歇歇,不然明兒回京,哪裡來的力氣見王小姐。”
林錦澄聞言,面上浮起些許的紅色,只笑看了她一眼:“打聽到了嗎?鄭萊何時回京?”
“也就是這幾日了。不在京城的這段時間,京城發生了這麼多事,他此番一回來,怕是要受不住。”墨花笑著坐在一側。
林錦澄倒是不信:“鄭萊此人沒你想的那般多愁善感,鄭老夫人是他生母,他可能還有幾分難過,不過對於女兒鄭如意,他只怕也不會太傷心。”林錦澄想起鄭如意,想起初見她時的驚豔和愛慕,多少有些唏噓。
墨花想想鄭萊的性格,也的確如此,此人乖戾暴躁,又喜好殺伐,只怕真是如此。
想了想,倒是不再多問,只道:“我們先休息兩個時辰再趕路吧,不然馬兒也受不住。”
“嗯。”林錦澄點點頭。
兩人吃完飯,正要上樓去休息,就聽得有京城來的客商在高聲議論。
“你聽說沒,京城那位被人辱了清白的王家小姐,馬上就要嫁給新任五品豫州知府的陶公子了。”
“那陶公子前程一片大好,怎麼就要娶這麼個不貞不潔的女人?”
“誰知道呢,許是因為這陶大人不過是個庶出吧,那王小姐父親到底是一品的禦史。”
幾人笑笑說說,語氣裡無疑不是帶著鄙夷的。
墨花心道不好,還沒拉住林錦澄,他已經是跑到了那幾人跟前寒聲道:“你們在胡說什麼?”
“你是誰啊……”
林錦澄直接拔出了腰間的佩劍,原本溫和的臉上滿是殺氣:“說,嫣兒……王小姐到底怎麼了?”
“她跟陶公子訂了親馬上就要出嫁……”那客商看到明晃晃的劍,忙說出了出來。
“她毀了清白,又是怎麼回事?”林錦澄說起這幾個字便覺得心如刀絞,汝嫣那樣單純的人,怎麼會被人毀了清白呢,到底是誰敢如此!
客商們奇怪對視一眼,才看著他道:“你竟是不知道?就在兩個多月前,那王小姐被曾家公子奪了清白……”
後面的話林錦澄一個字也聽不進去了,兩個多月前,是自己剛離開京城的時候嗎?
墨花看到這般場景,忙上前道:“公子……”
“去備馬,我要即刻回京。”
“可是公子,京城裡估計也還沒有準備好呢!”墨花想讓他先冷靜下來再說,而且他們的馬兒連夜跑了這麼久,再跑下去只怕要活活累死在路上,但他話還沒說完,林錦澄已經直接轉身出去了,等墨花趕到時,他已經騎上馬朝京城的方向去了。
她無奈嘆了口氣,只讓掌櫃的趕忙給她換了一匹馬,才追了上去。
京城中,王汝嫣並不知道林錦澄已經快到了。
王夫人來時,她端端坐在鏡子前看著自己的臉。
豔陽高照的天慢慢聚集起烏雲來,新來的丫環還在嘀咕:“這天兒又變了,上午還是晴好,這會兒就像要下雨了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