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大人這才道:“皇上,您看這件事怎麼處理?”
“叫徐程青進來。”皇帝將徐程青呈上來的摺子冷冷放在一側。
安公公很快引了徐程青進來,徐程青一進大殿,便跪下見了禮。
皇帝看了他一眼,目光複雜,才道:“徐愛卿起身再回話吧。”
徐程青忙行了禮站了起來,又將昨晚的事說了一遍,才道:“微臣本只是根據合香夫人的養母舉報,說她有殺人罪,才要去拿人的,擔心她禍害國之棟梁的定南侯,沒曾想一去,便在定南侯夫人的幫助下,查出了她房間裡暗藏的蠱蟲,還有……”他似乎有些猶豫。
張大人驚訝道:“昨晚定南侯肚子裡真的爬出一種名為紅蓮蠱的蠱蟲,著實邪性。”
徐程青也驚訝了一下,他本以為錦嫿只是猜測,沒曾想是真的。
想罷,看了看一側的趙懷琰,底氣也更足了些,才道:“皇上,在合香的房間裡,還發現了一樣來自宮裡的物件,想來是信物。”說罷,小心翼翼從袖子裡拿出了一個用絹布好生包著的東西來。
皇帝的手慢慢叩在龍案上,直到那東西出現在眼前,才面色一沉,一把將桌上的奏章全部掀落在了地上。
所有人嚇得均是跪下,趙懷琰站在一側淡漠看著趙懷琰手裡的東西,是一個六面菱形的綠色翡翠。皇帝曾說過,他的茵嬪便是這世上最美最珍貴的翡翠,所以經常讓人以大塊翡翠精細雕琢成六面菱形的墜子送她。茵嬪死後,宮裡曾也出現過這個東西,是有妃嬪以此作為靈魂的詛咒,詛咒茵嬪下十八層地獄,萬劫不複的。
皇帝緊握的拳頭微微發顫著,冷冷盯著徐程青:“這東西,你是在她房裡搜出來的?”
徐程青見他如此盛怒,目光不敢動,盡管背脊已經在冒冷汗,但還是堅定道:“是。”
“胡扯!”皇帝暴怒站起,死死盯著他:“若是宮裡有人指使,難不成是茵嬪的鬼魂嗎?”
“這……”徐程青這才知道這東西代表著什麼,也知道為何趙懷琰會隨身帶著了。
他跪伏下道:“臣不敢瞞騙皇上。”
話說完,安公公瞧見門口有小太監朝自己看來,才悄悄退了出來,看著那小太監道:“何事?”
“是太後娘娘請皇上定奪一件事。”
“何事?”安公公不解,小太監朝養心殿外看了看,安公公見竟是敬貴人和嘉才人,微微皺眉:“皇上現在盛怒,只怕不會見二位娘娘,讓她們先在偏殿候著吧。”
“可是……”小太監面色奇怪的道:“這事兒聽說跟定南侯這件事也有關系。”
安公公聞言,又朝裡頭看了看,深深呼了口氣:“罷了,灑家去說說看。”
“多謝公公。”
“你且候著,等候傳召。”安公公叮囑了一聲,這才轉頭往裡去了。
等到了裡間,看到面容陰沉的皇帝時,才低聲道:“皇上,嘉才人和敬貴人求見,說是跟定南侯這件事有關。”
皇帝面色更寒:“進來!”
“是。”安公公忙朝那小太監使了個眼色,才高呼:“傳敬貴人,嘉才人。”
不多會兒,二人都進來了。
嘉才人一進來,看到趙懷琰清寒的臉時,微微咬牙,上前跪下見了禮後,才跟趙懷琰道:“懷琰,此番去邊關,可曾見到傾兒了,他可還好?”
敬貴人有些不屑,皇帝根本不喜歡趙傾,她還想利用趙傾來博得皇上的憐憫麼。
趙懷琰面容更寒,卻知道嘉才人哪裡是想博得皇帝憐憫,不過是想提醒他跟趙傾的情誼,讓他能夠幫她一把罷了。
他看著嘉才人,淡漠開口:“本王方才進宮時,聽人說,嘉才人的侄女好似也入宮了。”
敬貴人聞言,眉梢一挑,倒是笑起來:“嘉才人手腳倒是快,不過沒有我的允許,是誰領嘉才人的侄女進宮的?”
嘉才人聽到趙懷琰提薛聞心的時候,就知道大事不好了,現在她只盼著桂枝千萬不要帶薛聞心過來才好。
皇帝皺眉:“你們過來,到底所為何事?”
敬貴人見皇帝盛怒,知道那絹布上所說的事必然是成了,淡定的看著皇帝道:“皇上,是今兒一早,臣妾發現嘉才人忽然殺了自己偏殿裡的所有宮人,而且臣妾還發現嘉才人似乎一直在跟定南侯府的人聯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