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香讓人泡了新買的花茶慢慢喝著,不多時就聽到了院子外的腳步聲,還未抬頭,就聽黃鸝怯怯道:“二夫人,徐大人好似帶了不少人來,而且氣勢洶洶的。”
“這裡是定南侯府,難道他還能造次不成?”合香胸有成竹,並不忌憚這徐程青。
徐程青老遠便看到了她,想起那日林錦嫿被帶走時說的話,心中冷哼一聲,才進房間,便寒聲道:“你膽敢戕害定南侯,還敢跟宮裡的人勾結誣害忠良,其罪當誅!”
合香手裡的茶盞都未放下,聽到這話,手僵了僵,面上的笑意也淡了些,只抬頭看他:“徐大人在說什麼,我竟是一個字也沒聽懂。”
“沒聽懂沒關系,跟本官去官府走一趟就什麼都懂了。來人,把她給本官帶走!”徐程青氣勢十足的吩咐道。
底下的侍從們一聽,也不敢猶豫,畢竟徐程青雖是新官上任,可他爹卻是一品祭酒,妹妹更是新封的永樂郡主。
侍從們團團圍上,侯府的人卻也跟著一起圍了上來,劍拔弩張。
徐程青冷冷掃了他們一眼,寒聲道:“怎麼,有人要害你們侯爺,你們還要維護兇手?”
那些人互相看了眼,也是為難。
合香瞧見,只輕輕一笑,媚眼流轉,盯著他拉長了聲音懶懶道:“徐大人,你說這話卻是不對,就算要指認我,也要拿出證據才是,空口無憑就要抓我這個良家婦人去大牢,豈非兒戲?對了,你的表妹林錦嫿,才因為害了我的親戚而抓入大牢,你此番來,可是為了公報私仇?”
徐程青看她振振有詞,一點兒也不慌,輕聲喚道:“來人,呈上證據。”
話落,看著合香面上絲毫不變的神色,面上冷意更甚。她自以為隱藏好了所有的證據,可真是如此麼,她這個臭雞蛋,縫兒可多著呢。
話說完,墨雪已經從外面走了進來,帶了一個人,又從袖子裡抽出了幾封信。
合香看著來人,眉心微跳,只冷淡看著他道:“你是誰?”
那人愣了愣,忙抬頭看她:“香兒,你不認識娘了?”
“娘?”合香輕嗤一聲:“我無父無母……”
“你生身父母雖然死了,但是我把你養大的啊,要不是我,你早就被野狗吃了!你現在居然說不認識我,你這個忘恩負義的狗東西!”那婦人直接變了臉刻薄罵起來。
合香看著地上的婦人,眸光微冷。林錦嫿說懷疑合香身份時,她就立即讓墨月去查了,墨月辦事也快,很快便查到合香還有這樣一個養母。
合香面色微變,看著養母刻薄尖酸的樣子,終於忍不住破了表面的平靜,怒道:“你對我有多大的恩?從小不是打就是罵……”她罵完這一句,心裡平靜了些,才迅速冷靜下來,道:“這裡的事情不用你操心,該做的我都會做,你只要記住別說不該說的就是了。”
“不說你跟九皇子的關系嗎?你不就是他養在外頭的一個外室?不,可能外室都算不上,你不過是他的一個玩物罷了,喜歡的時候就卿卿我我,不喜歡的時候就把你扔給別的男人玩……”
“你閉嘴!”合香抓在手裡的茶盞終於忍不住朝養母狠狠砸了過去,卻被墨雪一腳踢開。
茶水濺到了養母臉上,瞬間燙紅了一塊,她二話不說回頭跟徐程青道:“徐大人,你快把她抓起來吧,她殺過人,我親眼見到的。”
“你——!”合香氣得咬牙切齒,快步起身走到她跟前寒聲道:“我每月給你十兩銀子,怎麼,你不想要了嗎?”
養母一巴掌將她拍開,冷哼一聲:“你以為你是在打發乞丐嗎?我兒要娶媳婦了,讓你拿一萬兩來你遲遲不拿,你以為我稀罕你的十兩銀子?”
徐程青掃了眼旁的侍衛:“已經有人指證,還不把人給本官帶走?”
“我是這侯府的二夫人,要帶我走,也要等侯爺回來!”合香直起身看著徐程青,冷笑一聲:“難不成徐大人第一天上任,就要栽贓嫁禍,屈打成招麼?”
“為救侯爺,刻不容緩。”徐程青也冷冷回應一句,一抬手,周圍的侍衛迅速圍了上來,但定南侯府的侍衛也圍了上來。
合香見狀,輕輕一笑,抬手要去摸徐程青的下巴,卻聽得外面一句:“誰敢阻擾徐大人辦公,是合香的同夥,還是也想害死王爺?”
此話一出,侯府的侍從們登時猶豫了起來,合香朝門外看去,剛剛被拖下去的定南侯夫人竟又朝這兒過來了,而身邊跟著的,是她不認識的女子。
墨月一路扶著定南侯夫人到了門口,才跟墨雪對視一眼,退讓在了一側。
徐程青恭謹的給侯夫人見了禮,才道:“侯夫人,此事實在是下官唐突,但未見到夫人您,只能先行辦事了。”
“徐大人不必客氣,誰要敢害侯爺,便是跟整個侯府作對!”說完,冷冷瞪了眼四周的下人:“沒聽到本夫人的話,還不退下!”
合香咬牙,黃鸝也急急跑了過來拉著合香道:“二夫人,這可怎麼辦?”
合香沒理她,只直直看著徐程青,冷笑起來:“好,我跟你走,我倒要看看除了這一個人證,還有什麼!”說罷,整了整衣裳,瞥了眼定南侯夫人,直接提步而去。
徐程青看了看墨雪,墨雪頷首,沒有跟著他一道走,而是等他走後,才看著定南侯夫人嚴肅道:“侯夫人,奴婢想求您一件事。”
“跟合香有關的?”
“是。”墨雪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