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公主曾拜了一位師父,她師父便是擅長易容術,且只收了她這一個關門弟子,不過早在幾年前她師父便過世了。所以……”
“所以這世上唯一還會易容術的,就是這位弦月公主。”林錦嫿說罷,心裡竟是有一絲絲的醋意。她壓下這醋意,淡淡道:“興許是有人偷師也說不定,興許老六真有一個孿生兄弟,且等老六醒了再說吧。”
墨風墨雪對視一眼,見她未曾生氣,倒也放下了心。
接下來幾日,京城都安靜極了,就連孫婉婉也沒有鬧出什麼風波來,不過平西王府意圖跟徐家和親的心思依舊沒停歇。
一大早的時候,林錦嫿才換好衣裳準備去見見慧覺,才踏出院門,就見徐昭昭氣嘟嘟的跑了過來,小臉都憋紅了。
等近了,林錦嫿看著她滿頭大汗,想必是跑過來的,只笑道:“何事如此著急?”
“還不是平西王府,你可知道他們想做什麼?”徐昭昭提起這事兒就一肚子火。
“聯姻?”
“咦?”徐昭昭見她猜到,才看了看四下,壓低了聲音道:“你可知道他們想撮合我跟誰?”
林錦嫿想了想,那日壽宴上出現的公子裡,並沒有平西王的孫子輩,而且平西王府人丁的確不算興旺,否則不會連一個遠的不能再遠的親戚也拉過來打算作為聯姻人選了。
“難不成,是那位才十歲的小公子?”
“就是他!”徐昭昭怒喝出聲:“我說那日他看我的眼神怎麼那麼冷,哼,他不想娶,我還不想嫁呢!”
林錦嫿輕笑出聲,看著的她安慰道:“舅母有分寸的,不會把你嫁出去。”
徐昭昭微微呼了口氣:“若是如此,那就再好不過了。”說完,看著林錦嫿一身黛青色杭綢廣袖襦裙,看起來清爽極了,笑問道:“錦嫿姐姐要去哪兒?”
“想去看看汝嫣。”林錦嫿道,說來,也許久沒聽到王汝嫣的訊息了。
徐昭昭忙道:“那我隨你一起去吧,我成日在家太悶了。”
林錦嫿學著徐夫人般拿手指點點她的額頭,笑道:“舅舅讓你抄寫的大字抄完了嗎?沒抄完繼續在家抄寫,明日朝廷會出冊封表哥官職的聖旨,等明兒接了聖旨,咱們一起去城外遊玩。”
“真的?”
“當然,可不是端午節要到了麼。”林錦嫿淺淺笑罷,才轉頭離開了。端午節要到,慧覺大師又可以‘大顯神通’了,前世的端午節,趙闞母子可是趁機做了一局好棋呢。
徐昭昭興奮不已,立即忘了方才的不愉快,道:“那我去準備明兒去玩要用的東西。”
林錦嫿看她興致勃勃,也不說什麼,由著她去了,等她一走,才提步往府外而去。
慧覺是這一兩日才搬出來的,終於到了自己的府邸,他在宮裡那時刻緊繃的心也鬆散了些,卻也生出了別的想法,若是林錦嫿能自己製造‘奇跡’,那自己何必還聽她的?倒不如自己想法子造出來,這樣一來,倒可以先除去她,然後風風光光做這國師。
正在他覺得自己主意不錯的時候,有人來報。
“國師大人,這是方才有人送來的,說邀您到府外翠鳴居一聚。”小廝道。
慧覺看了眼小廝手裡的一枚銅板,心猛地一跳,這不是林錦嫿的暗號麼。
“翠鳴居在哪兒?”
“就在府外往左走不到二百米處。”小廝道。
慧覺來時倒是沒注意這些,聞言,有些猶豫。
小廝見此,問道:“那奴才去回絕了他們?”
“等等……”
慧覺喊住小廝,思來想去,也不覺得自己現在就有能對付林錦嫿的能力,況且也不知道她背後是誰。
想罷,他還是換了身衣裳,戴了齊肩帷紗帽,便提步往翠鳴居去了。
等他很快到了翠鳴居二樓雅間門口時,反而猶豫起來。
林錦嫿看著門口的影子,慢慢轉動著茶杯的手也停了下來,輕聲道:“大師既然來了,猶豫的事何不進來說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