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徐程青還要辯駁,林錦嫿上前拉著他道:“表哥,這件事不如讓平西王爺來查吧。聽聞平西王妃時常去皇後娘娘那兒坐坐,也勞煩王妃在皇後娘娘跟前美言幾句,今兒嚴夫人不是故意指責皇後娘娘處罰嘉才人不公的。”
嚴夫人面色一滯,高高凸起的顴骨越發顯得刻薄起來。
平西王妃眼角的皺紋都似乎多了幾條,深深看了眼林錦嫿。她是何時知道平西王府跟皇後的關系的?
徐夫人見事情告一段落,也不願再多跟孫家牽扯,上前對徐程青道:“事已至此,你也攪了王爺的壽宴,趕緊賠禮道歉,然後回家閉門思過去。”
徐程青縱然心有不甘,但看看這麼久竟然只有一個蔣青書肯站出來為自己作證,也知道繼續糾纏下去也不可能完全撇清關繫了,只得朝平西王行了禮,才跟著徐夫人一道離開了。
林錦嫿走時,特意看了看那指認的婆子,道:“我的丫鬟說在前院碰到過這位媽媽,怎麼這會兒到了這兒?”
“奴婢……”婆子慌了神,一時找不到話來回答,平西王面色卻是更黑了,林錦嫿這是再說他平西王府故意坑害徐府麼,可今日他本是打算跟徐府聯姻的。
林錦嫿不等她說話,笑了笑便提步離開了。
蔣青書也轉頭跟了上去。
人群中,嚴夫人看著平西王黑沉的臉,目光暗了暗,也跟著轉頭離去。
等人都走了,平西王才鐵青著一張老臉,轉頭一巴掌便把那婆子打得摔在了地上,頭破血流。
平西王妃嚇了一跳:“王爺,這是……”
“這個混賬東西,不知得了誰的令,要在本王的王府裡設計害人!”平西王方才是看的清清楚楚,這些人都把他平西王府當成了戰場,就連他自己的下人都跟著摻和進來。
平西王妃黑了臉,直接招呼人把那婆子帶下去拷問了。
孫婉婉母女見這種情況,哪裡還敢多留,趁著平西王不備,母子相攜悄悄溜了。
一路出了平西王府,林錦嫿一出門就看到了在馬車邊等著的徐昭昭和薛聞心。
徐昭昭焦急迎上來,見她們沒事,才道:“還好沒事。”
“你們怎麼出來了?”林錦嫿道。
“是薛小姐說要出來的,擔心這事兒是有人算計好的,我一個女子在裡頭也不安全。”徐昭昭回頭看了看薛聞心,才道:“薛小姐看起來也挺聰明的。”
“是聰明。”不然怎麼那麼巧就剛好崴了腳呢,那位嚴夫人和婆子們分明就是要打出賢妃的名頭來,她這個賢妃的侄女過去,保不齊要成為靶子。她只怕一開始就知道嚴夫人是什麼目的了。
想罷,駙馬跟端慧也出來了。
駙馬看了看徐程青,才看著林錦嫿道:“今日之事你不必擔心,我會替徐公子作證的,徐公子不想娶孫家姑娘,不必勉強。”他溫和朝徐程青笑了笑。
徐程青不知駙馬為何忽然示好,但還是恭謹回了一禮:“多謝駙馬爺。”畢竟孫家若真鬧起來,一個蔣青書肯定不夠,有淩駙馬就不同了。
淩駙馬笑笑,餘光看了看林錦嫿,這才轉頭離開了。
等他們一走,孫婉婉母女剛好從裡頭出來,許是聽到了駙馬的話,母女兩人面色都不大好看,匆匆瞥了眼徐家人,便急急上了馬車走了。
徐昭昭氣得直哼哼:“真是不知規矩,孫家這頭白眼狼,還妄圖再嫁到徐府來呢,我才不要!”
徐夫人點點她額頭,故作嚴肅道:“不許說這等話,叫人聽去了還不知要傳出什麼話來。”說罷,感激的看了眼後頭的薛聞心:“多謝薛小姐帶昭昭出來,時辰不早,我們便先告辭了。”
薛聞心溫婉笑開,只道:“夫人不嫌棄我鄉下來的,笨手笨腳就好。”
“怎麼會呢,薛小姐一瞧便知是個伶俐的。”徐夫人誇了一句,卻並沒有再跟她套近乎,薛聞心到底是賢妃的侄女,就算她是個好的,在沒過多接觸之前她也不會對她放下戒心。
幾人很快上了馬車離開,走時,林錦嫿掀開車簾看了眼,定南侯跟合香姨娘正從裡面走出來,而合香正望著自己,露出意味不明的笑意。
林錦嫿總覺得這個合香姨娘不一般,前世能讓定南侯休妻後獨寵她一人,今生也有本事讓定南侯抬她為平妻,難道僅憑美貌?
林錦嫿思慮的時候,定南侯正好看了過來。他看她的眼神不似以前一般帶著欣賞和打量,只帶著冷漠。
“錦嫿,怎麼了?”徐夫人見她一直往外看,問道。
林錦嫿這才放下車簾坐了回來,微微搖頭,到跟徐夫人問道:“舅母,這位合香姨娘到底是什麼身份?”
徐夫人搖搖頭:“不甚清楚,聽說定南侯好似是一次外出時帶回府的。”
林錦嫿微微往後倚靠在馬車邊,卻又忍不住掀開車簾往後看去,卻正好看到之前合香再跟薛聞心說話,似乎很熟稔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