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錦嫿看過去,還是之前門口那位夫人。
徐夫人聞言,當即有些不滿:“嚴夫人,你此話何意?嘉才人如今被貶為官女子,完全是因為她沖撞了皇後娘娘,與錦嫿何幹?而且我今日也發現了,你處處都在針對錦嫿,在王府門口時便不懷好意,現在更是如此,錦嫿到底何處得罪了你?”
這位嚴夫人輕嗤一聲:“我可沒說皇後娘娘和皇上罰得不該,只是覺得,某些人自持聰明,便妄圖操縱宮裡的事兒,實在可笑。”
“這話可不能亂說,皇宮禁地,誰能操縱什麼?”林錦嫿看著這位迫不及待要證明她自己就是賢妃的人,嘴角勾起一絲玩味來。
平西王聽到這裡,也道:“林小姐還是說說這裡的事吧。”
“還有什麼可說的,分明是徐程青對於我去退婚一事怨恨在心,便想借機報複!”孫婉婉紅著眼睛怒斥道。
徐程青面色微青:“我從未有過這樣的想法,實在是有人引我來此的……”
“誰?”
“我……”徐程青如何知道是誰,他只是聽到了聲響,才來的。
林錦嫿也不急,看著那孫婉婉道:“這可是孫小姐掉落的耳環?”
孫婉婉抬眼,看著那耳環,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耳朵:“怎麼會在你這裡。”
林錦嫿莞爾,只朝那位跟嚴夫人有幾分相像的年輕公子道:“之前孫小姐出去時,我瞧見嚴公子也是跟著的,嚴公子可發現了什麼?”
孫婉婉立即驚愕抬眼朝那人看去,手心死死攥緊了起來。
林錦嫿瞥見,心裡有了數,孫婉婉多半是被人非禮後拖到了這裡,剛好徐程青被人引過來,她便想著將計就計,不但讓徐程青理虧,還能順理成章的再嫁給如今炙手可熱的徐程青,一舉兩得。
那嚴公子眸裡笑意消失,只淡淡道:“什麼也沒看見。”
“是嗎?”林錦嫿轉頭看著孫婉婉:“那孫小姐可能說說為何耳環掉在了松子湖邊,而且還沾著血跡,看起來不像是隨手摘下或掉落的呢。”她拿出耳環來,眾人也順勢朝孫婉婉耳朵看去,的確被扯開了一塊肉,血淋淋的,根本隱藏不了。
徐程青也反應過來,直接寒聲道:“從桃林出來後,我便一直跟諸位公子在一起,進入這大廳後才分開的,孫小姐,你這耳環可不是我扯落的。”
“我……”孫婉婉一時不知說什麼好。
孫夫人這會兒也聞訊趕來了,看到衣衫不整的女兒,上前便暗暗瞪了她一眼,才抱住她委屈哭起來:“婉婉,你這是怎麼了,誰欺負你了?”
孫婉婉眼珠子一轉,當即撲在了孫夫人懷裡大哭起來:“娘,徐程青侮辱了我,還不肯承認,娘,我死了算了。”
平西王臉色最難看,今日是他壽宴,這孫家人不長眼還要在這兒要死要活。
他面色微沉,寒聲道:“孫小姐不如說說到底為何會來這裡?”說罷,看向一側的婆子和之前作證的嚴公子:“你們是親眼看見徐公子將人拖進來的嗎?”
“這個……”
婆子面容尷尬,嚴公子也只淡淡道:“這倒是未看清,不過既然孫小姐直言被徐公子侮辱了,之前兩家也是要結親的,不如幹脆現在重訂姻親,兩全其美。”
孫婉婉聽到這話,也咬咬牙,絲毫不提自己之前在湖邊被人強行擄來的事兒了,只一味的哭泣。
徐程青面色鐵青,他才不想娶孫婉婉,尤其還是指認他壞人清白的情況下!
“嚴公子說的毫無道理,孫小姐遭人侮辱,你非但不想替她討回公道,反而要讓表哥背這個黑鍋,是此番科考你沒考上故意如此?”林錦嫿直言不諱道。
蔣青書也站了出來:“徐公子的品行我是清楚的,絕不會做如此齷齪之事,而且這婆子我們來時根本沒見,也不知是從哪兒冒出來的。還有嚴公子,我們來時,你並沒有跟我們在一起!”
蔣青書雖出自寒門,但除了爾虞我詐,還有幾分真誠。
這話一出,在場一片嘩然。
嚴夫人趁機道:“你莫不是也受了徐家的好處,孫小姐一個弱女子,怎麼可能拿自己的名節開玩笑?如今你竟為難一個無辜婆子和作證的人,看來真是學了某些人那一套,無中生有,黑白顛倒。”
林錦嫿見她一副氣勢洶洶沖著徐府和自己來的樣子,越發確定她不是賢妃的人。賢妃聰明,做事更喜歡借刀殺人,不會亮出自己的刀來,可這位嚴夫人和嚴公子,做事並不做絕,而是處處留一線,只為讓自己和徐家人知道,賢妃要出手害自己了。
林錦嫿想通這一層,也就不難理解墨風從外回來時,意外聽到婆子們為何說出‘皇後娘娘的計劃’這一句話了。皇後也想借刀殺人呢。
林錦嫿轉頭去看還在哭哭啼啼的孫氏母女,問道:“孫小姐當真被人輕薄了?”
“我……”孫婉婉的哭聲戛然而止。如果說是,徐家要死不認賬,那她的名聲就真的毀了,可若說沒有,又是自己打了自己的臉。
她猶豫起來。
林錦嫿上前把耳環遞到她跟前,才輕聲道:“在這京城,女子名聲最重要。而且既然事情發生在平西王府內,平西王也一定會查個水落石出的,對嗎?”林錦嫿看向一側面容微沉的平西王。
平西王冷淡應下:“趕在本王王府造次,本王定然會查個清清楚楚!”
孫婉婉聞言,立即道:“不必查了,徐公子雖然闖了進來,便只是要非禮我,好在大家來的及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