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雪墨風快速走一側的山路上山,輕易解決掉趙闞埋伏下的幾個侍衛後,才走另一邊穿過了瘴氣,到了竹林。
這處地方她們曾經來過,不過今日走來的地方應該是背面,她們從未走過這才沒想起來。
“墨風墨雪,你們怎麼來了?”
高稟的聲音傳來。
墨雪抬頭,看著從竹屋裡跑出來的他胸前的衣襟一片血紅,忙上前問道:“王爺呢?”
“王爺在裡面,不過身受重傷。”
“王爺為何……”
“遲些再說,也不要在王爺面前問起。”高稟似乎有難言之隱,只看著她們二人:“你們怎麼會過來?林小姐呢?”
“景王帶人來搜山,不過好在訊息及時傳到了小姐耳朵裡,景王又太過急於想除掉王爺,也沒做佈置隨便帶了幾人就來了,所以我們才能過來。此處不宜久留,王爺要馬上離開。”墨風沉聲道。
高稟頷首:“我立即去……”
“走吧。”他話未說完,門口已經多了一道人影,墨雪看過去,曾經眼裡只有冷漠的王爺,如今竟帶著一絲哀傷,這是他們從不曾見過的。
墨風墨雪立即上前扶住他,聽到隱約傳來的聲響,趕忙帶著人走了。
護城軍和趙闞的人在山上仔仔細細搜了一圈,搜完的時候,天都已經黑了。
趙闞還在山腳下,四月份的天兒,加之前幾日下過雨,已經悶出不少蚊子來,徐程青仔細的拿著大葉子給林錦嫿把蚊子扇走,趙闞則是被叮咬的要發瘋了,往日養尊處優的他,何時遭過這樣的罪,不過好在今日月光如水,一側一身緋衣的女子靜默坐在馬上,目光如同這夜裡的星星,美的讓人沉醉。
他好似好久不曾這樣安靜的看過一個人了,除了很小的時候,那時候他覺得最美的不是母妃,而是總是溫柔的茵嬪……
想到茵嬪,他又一個激靈回過神來,盯著林錦嫿笑道:“林小姐,我以前是不是見過你?”
林錦嫿抓著韁繩的手微微一緊,難不成他也記起前世的事了?
才想完,趙闞又繼續道:“很小的時候,我可能見過你,你可曾跟你娘一道入宮過?”
“那時臣女想必很小,不大有印象了。”林錦嫿聞言,心裡微微鬆了口氣。
趙闞眉梢微微一挑,他好似記得那會兒林錦嫿入宮過,穿著大紅的裙子,紮著雙髻簪著一支梅花簪子,臉蛋圓圓很是可愛,她那會兒還逗茵嬪笑呢,絲毫不像今日這般的冷淡。
正想著,山腳下有了動靜,護城軍跟侍衛們都回來了,身邊卻沒有趙懷琰的影子。
趙闞面色沉了沉,難不成他今日餵了一晚上蚊子,竟是一無所獲?
“人呢?”
“回稟王爺,山上什麼也沒找到,估計林小姐的兩個丫鬟,已經葬身虎腹了。”護城軍的領頭道。
那幾個侍從也上前低聲道:“屬下們去時,只剩下空空如也的竹屋了,屬下看過,那竹屋裡的茶還是溫熱的,顯然有人才離開。”
趙闞一聽,便知道怎麼回事了。他立即扭頭盯著林錦嫿,林錦嫿卻已經去看徐程青了:“表哥,時辰不早,我們先回去吧。”
“林小姐不找親如姐妹的丫環了?”趙闞帶著幾分咬牙切齒,林錦嫿卻只是狡黠一笑:“我那兩個丫環還算有些功夫,興許被這山上砍柴的人給救了也說不定。王爺可聽說過能一人殺白虎的武松,興許就有這等人物呢。”林錦嫿說完,勒住韁繩,直接離開。
趙闞看著她轉身而去,紅色的衣裳在風中也飛揚了起來,那青色的黑發隨著夜風與月光起舞,柔軟的好似到了他的心坎上,讓他嘴角不覺揚了起來,眼裡也染上了他自己都未察覺的溫柔。
護城軍們也一同告辭離開,那些侍從們才戰戰兢兢跪了下來:“屬下們辦事不利,請王爺責罰。”
“罷了。”趙闞看著林錦嫿離去的背影,翻身上馬,直接朝她追去。
侍從們看他竟是這樣輕飄飄離開,都跟見了鬼似的對視一眼,才忙跟了上去。
林錦嫿一路都沒有把趙闞甩開,直到帶著狗皮膏藥似的他到了徐府門口,才略冷淡行了禮:“多謝王爺一路護送,時辰不早,臣女告辭。”
趙闞下意識的朝她伸手,卻被徐程青一把擋開。看著徐程青防備的樣子,他才邪肆一笑:“下次要學騎馬,來尋本王。本王時間多得很,你這表哥不過是個半吊子罷了。”
“多謝王爺厚愛。”徐程青看著他灼灼盯著林錦嫿的目光,忙道:“王爺不是還要查蠱蟲之事?臣等不敢耽擱,先行告退。”說罷,帶著林錦嫿直接進了徐府。
趙闞竟也不怒,想著林錦嫿今夜與自己在月色下騎馬,便心情大好,就是這徐程青,太礙事了些……
他冷冷看了眼徐程青的背影,轉身離開。
林錦嫿回府後,徐夫人本還擔心,見徐程青也在,二話不說便擰住了徐程青的耳朵:“你這小子,居然帶錦嫿出去學騎馬,我看你是瘋了,你個不孝子!”徐夫人對徐昭昭之事還心有餘悸,若是錦嫿也受傷,她定要自責死。
林錦嫿知道她是好意,只笑道:“舅母,不怪表哥,我是非要他教我的。”
“錦嫿,你不必替他說好話,這小子就是混賬,在書院時就把夫子們氣得病了好幾個,我早就該教訓他的,你且回去歇著吧,明兒一早舅母給你準備好吃的。”徐夫人溫柔看她道。
林錦嫿知道今日徐程青是要受自己連累了,想著此時房間裡可能還有人,便只得歉意看了看徐程青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