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區區夾竹桃粉,能有這等厲害?”端慧也是宮裡出來的,根本不信她。
林錦嫿看著她深深探究的眼睛,一點也不慌亂,只認真道:“這夾竹桃粉若是與其他毒藥混合,便是最厲害的毒藥。”
端慧聞言,只感覺現在的確好似有些不舒服,心口悶堵的很,好似還有隱隱刺痛。
她看了看身旁的人,忙道:“立即準備車馬,入宮。”
“是。”丫鬟忙去準備了,端慧看過林錦嫿治療駙馬,對此也不再懷疑,備好車馬後便急急出了門往宮裡而去。
等端慧匆匆離開,林錦嫿這才稍稍舒了口氣,帶著墨風出了公主府。
兩人上了馬車後,沒有直接回徐府,反而往景王府而去。
因為一早傳出景王跑路了的訊息,很快有官兵將景王府圍住了,而且百姓們都在議論趙闞養蠱一事,最重要還是昨日見過鄭如意那血淋淋畫面的才子們都在發動自己的三寸不爛之舌到處跟人講,故事是講得鬼氣森森,加之今兒天色又陰沉,京城都彷彿籠罩下了一層緊張恐懼的陰霾。
路過景王府門口,林錦嫿微微掀開簾子看了看,瞧著守衛森嚴的官兵,嘴角輕輕勾起。
一側墨風見狀,道:“小姐是覺得趙闞沒有離開京城麼?”
“有熊家在,他會這麼慫麼,多半他信了賢妃就是幕後主使這個訊息。”林錦嫿心裡的大石頭已經放下一半了。
“可是我們還是要去找到他才行,不然小靜那裡……”
“我想我應該知道他在哪裡。”林錦嫿說罷,直接吩咐道:“先去帶上小靜,再去醉花樓。”
“是。”墨風應下。
不多時,熱鬧的醉花樓外便出現了一群男人追著一個小丫頭跑的情況,小丫頭滿臉是淚,最後在醉花樓前跌倒,一邊哭得滿臉是淚,一邊跟旁人求饒:“求求你們放過我吧,我不會說出來的,我不會告訴景王殿下的。”
那群黑衣人手裡拿著刀,聽到這話,只輕哼一聲,提刀就朝她砍來。
說時遲那時快,醉花樓裡直接飛出個帶著銀色面具的公子,一把將人踢開後,才寒聲道:“滾!”
那幾個男人互相對視一眼,纏鬥都沒有,扭頭就跑了。
趙闞見狀,擰擰眉頭,還來不及懷疑,小靜卻轉頭要跑,被他直接回身擒住,冷聲問道:“你要跟景王說什麼?”
“我什麼都不說……”
趙闞直直對上她驚恐的眼睛,在她耳旁低啞著嗓子滿是殺氣道:“不說,我現在就殺了你。”
小靜這才一股腦兒將昨晚的事說了出來,賢妃如何有恩於她跟貴子,如何要殺了徐昭昭再嫁禍給敬貴人,唯一改了的地方就是貴子被墨風所殺,改成了賢妃要滅口。
趙闞聽罷,頓了頓,才哈哈大笑出來:“真是天助我也!”說罷,一把將小靜扔到一側喬裝侍從的手裡,轉頭離去。
不遠處的茶樓二樓,林錦嫿看著她離開,才終於將杯子裡的茶一飲而盡了。
“魚兒都上鈎了。”她緩緩鬆了口氣。
墨風淺笑:“小姐這一招可真是費工夫,不過還在都很順利。”
林錦嫿淡淡淺笑,望著樓下趙闞越來越遠的背影,才道:“機會只有這一次,若是趙闞和敬貴人使不上力,那往後的賢妃就會更難對付。”她微微呼了口氣,站起了身來便朝樓下而去。
下樓的樓梯不算窄,她垂眸走著,才走到一半,身前忽然多了條胳膊攔著:“這是哪家的小姐,如此好看,莫不是天上下凡的仙子?”
林錦嫿看著面生但滿臉油腔滑調的男人,淡淡道:“我是……”
“不知檢點的女人罷了,孫兄,你沾惹上她,可是要倒黴的。”
熟悉的諷刺聲傳來,林錦嫿轉頭看去,門口將將走進來的人不是王暉遠是誰。
他左臉有一塊淤青,許是跟人爭執搏鬥留下的。
王暉遠一見到林錦嫿,整個人便陰鬱了下來,直直看著她的眼睛大聲諷刺道:“你口口聲聲自稱名門閨秀,如今卻是一個人出現在這裡,附近可是都是花樓賭館呢,怎麼,林小姐來這裡跟人私會?”
墨風聽著這不幹不淨的話,微微有些惱,提步就要上前,卻被林錦嫿攔下。
方才那油腔滑調的男人一瞧,以為林錦嫿也不過是尋常好戲弄的大家閨秀罷了,上前直接抓住她的手腕道:“這位小姐,日頭還早,我請你去樓上喝杯茶休息會兒?我瞧你這樣站著,小腳也都累了吧……”
大堂裡的大多是男人,聽到這戲弄女人的露骨話兒,均是不懷好意的笑了起來。
林錦嫿眸光微寒,淡淡看他,對墨風道:“踢開。”她恨不得打斷他抓著自己的這隻手,但徐家正值多事之秋,她不想給徐家惹麻煩。
墨風得了話,這才趁著這孫姓男子還沒回過神時,一腳將人踢了出去,直到他從樓梯上狼狽摔倒地上,才寒聲道:“我家小姐不過是來附近買藥,口渴了便在此處歇一歇,王公子好歹也是名門出身,怎麼跟地痞流氓混在一起還說如此無恥的話,實在有辱王禦史的名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