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姐,咱們怎麼辦?”旁的婆子問道。
林惜玉看了看自己昏暗的房間,輕嗤一聲:“馬上收拾東西,明兒天一亮我們就回景王府去,王暉遠敢算計我,我定要叫他好看!”
“是。”丫鬟連忙應下。
林錦嫿半夜到王家時,見她們門已經下鎖了,便直接回了徐家去打算第二天再去看看,哪知第二天天不亮便傳來訊息,王汝嫣昨晚上跳河了,得幸盈棠一直跟著,不過盈棠卻因為救她死了,第二天天不亮,王夫人便單獨帶著她出了城去普濟寺了。
墨雪將訊息傳回來時,林錦嫿心裡說不出是什麼感受,五味雜陳,但木已成舟,她更不知道如何幫王汝嫣。
食慾懨懨的用過早膳,徐程青和徐昭昭便來了,兩人面上都是藏不住的關切。
林錦嫿瞧著陽光不錯,讓人擺了桌子茶盞在開得正好的花圃邊坐下,才與他們說起了話。
“聽聞曾家今日已經去王家提親了,不過卻被王禦史趕了出來。”徐昭昭彷彿想安慰林錦嫿一般道。
徐程青看了她眼,微微搖頭:“生米已經煮成熟飯,已經無力迴天了,即便是王禦史現在把人趕走了,但遲早還是會答應的,而且我看那曾學海,是真的想娶王小姐。”
林錦嫿只默默端著茶盞,望著一側的花圃出神。若是早些知道,除去曾學海這個禍害就好了,但事已至此,她若再殺了曾學海,汝嫣嫁過去豈不是要守活寡?如今的人們對寡婦更為嚴苛,她只會更加不好過。
她有些頭疼,不知怎麼辦才好。
幾人正說著話,忽然有人來傳,說九皇子來了。
徐昭昭頓了頓,看了看徐程青:“哥哥跟九皇子相熟?”
徐程青搖頭:“不熟。”
二人把目光轉向林錦嫿,林錦嫿知道趙傾來是為了什麼,那塊玉蝴蝶。
她頓了頓,才道:“表哥去見吧,我尚未出閣,不好單獨見他。”
徐程青見她知道,笑了笑,朝她眨眨眼:“放心,我會打發他的。”說罷,轉頭出去了。
她一走,徐昭昭才湊到林錦嫿身前低聲道:“錦嫿姐姐,王小姐這件事,要不要告訴林表哥?”
“告訴他也是無濟於事,等他回來再說吧。”林錦嫿是擔心西南之行本就兇險,他若是還為此事分心,只怕更加危險。
徐昭昭點點頭,遲疑了一下,又道:“會不會有人故意告訴林表哥?”
林錦嫿腦子裡叮的一響,當初葉氏為了讓父兄在戰場分心,便把娘親被自盡的訊息傳了去,結果父兄都因此差點丟命,這一次呢?會不會也有人存著這樣的心思?
她立即看了眼墨雪:“通知墨月帶人守著去西南的那條路,但凡有妄圖去傳訊息的人,一概先綁起來,等再過半個月再放了。”
墨雪應聲,立即下去了。
林錦嫿看到吩咐下去了,這才鬆了口氣,頓了頓,已然是瞧見了出現在院子門口的人,徐程青一臉微沉,再看一側的趙傾,想必是他堅持要過來的了。
趙傾看到林錦嫿第一眼望見自己時的警惕和冷漠,微微擰了下眉頭,才朝她走了過去:“此番過來,你該知道我的目的,那東西留在你身邊,不是件好事。”
“臣女不明白九皇子的意思。”林錦嫿起身,淡漠行禮。
趙傾微微擰眉:“你知道我在說什麼,林小姐,我不想害你,東西立即給我。”
林錦嫿知道那玉意味著什麼,但魏雲依說過,不能將東西給趙傾,所以她絕不會給。
她淡淡看著他:“殿下不信,可以搜。”
“錦嫿是清白人家的姑娘,徐家也不是市井百姓,九皇子要搜,也去官府要個搜查令來,否則我徐家決不許你這般羞辱!”徐程青一改尋常滑頭的樣子,在一旁冷淡道。
趙傾見她執意如此,也知道不能來硬的,只微微嘆了口氣:“為了你好,東西你給寧王,也比在你身上安全。”說罷,轉頭離去。
等他走了,林錦嫿才拿出了握在手心的玉蝴蝶,微微擰眉。
此時景王府也正在討論這枚玉蝴蝶。
趙闞看著面前坐著的身子微微發顫的鄭如意,笑道:“想要本王娶你,就只有這一條路可選,否則你就去嫁給劉家那個傻子吧,左右全京城都知道他跟你定下了親事,你十日後就要嫁過去了。”
鄭如意看著一旁盒子裡放著的一條巴掌大小面板光滑還帶著粘液的黑色蠱蟲,惡心的要吐出來,只能紅著眼睛看著趙闞,楚楚可憐道:“王爺,您真的要如意吃下這蟲子嗎?”
“鄭小姐放心,只是將蠱母養在你身上而已,蠱母溫和,絕不會傷害你的。”灰衣男人跟趙闞對視一眼,才垂眸道。
“為何不能是別人……”
“沒有比鄭小姐正合適供養蠱母的了,鄭小姐,你若是答應,草民跟王爺都會十分感激你的,而且有蠱母在,草民和王爺也絕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你的。”灰衣男人眼睛越發幽暗。
趙闞見她還在遲疑,冷淡將身子靠後了去了:“罷了,你不吃本王也不勉強你,左右這天底下本王就不信找不出另一個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