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合之眾?就算是烏合之眾,也能讓東方勇的家產大幅損耗。就算陳公臺再怎麼擅長商賈之事,我也要讓東方勇被折騰得喘不過氣來。”
說到此處,呂布臉上突然浮現出一抹陰冷的冷笑,大聲傳令:
“傳我將令!待秋天攻破濮陽之日,允許將士們劫掠三日,無需封刀!貂蟬必須歸我,其餘財寶則由眾將士均分!”
聽到呂布這番命令,高順腰間的鋼刀在鞘中輕輕顫動,彷彿也感受到了這局勢的動盪不安。高順心中暗自嘆息:
“曾經那威震天下的第一猛將,如今滿心滿眼竟只剩下貂蟬的笑靨。只是照這般情形,我軍真的還有十足把握攻破濮陽嗎?”
呂布雖坐擁七萬大軍,卻因糧草掣肘,無力對濮陽發起正面進攻,遂想出歪招,招募了大批強盜流寇,放任他們前往農田肆意搶劫作惡。
東方勇聽聞此事,神色淡定,冷哼一聲道:
“呂布這點兒伎倆,不過是些雕蟲小技,簡直如同隔靴搔癢,根本傷不了我分毫。”
隨即,他果斷下令:
“傳我將令,命馬樂、向禪、呂不敗即刻帶兵前往農田剿匪。陳宮、華雄,你二人則率部進山,將那些土匪的寨子統統付之一炬。另外,在郡境各條道路上,迅速建立木製關卡,務必安排重兵,嚴加防守。”
“溫侯,”
高順單膝跪地,手中鋼刀磕在陳留戰場上那一塊塊歷經戰火的青磚上,發出清脆聲響,“臧霸手下的山賊索要三千金,才肯繼續為我們效力。他們說,東方勇的部將馬樂、華雄作戰太過勇猛,讓他們心生畏懼。”
呂布聽聞,眼中閃過一絲狠厲,不假思索地喝道:“給他們!只要能攻破濮陽,整個兗州都將盡歸我手,區區三千金又算得了什麼!”
說罷,呂布忽然直直地盯著高順,眼神中透露出一絲複雜的情緒。
“高順,或許你一直以來都是對的。你總是說我行事衝動,當年在鳳儀亭,若不是我一時衝動斬殺董卓,恐怕那東方勇至今還在給老賊看守弘農郡的大門呢。”
呂布微微皺眉,似在回憶往昔,言語間滿是不甘與感慨。
高順心中暗自嘆息:
“溫侯啊,您各方面都極為出眾,唯獨為人太過直爽率性,終究還是不太懂得女孩子的心思。您可曾想過,即便當初您沒有斬殺董卓,就憑東方勇自身的本事,怕是也早晚會成為董白郡主的駙馬。倘若真是如此,我西涼軍對他也必然會忌憚三分啊。”
董旻因身上流淌著董卓的血脈,在濮陽這種局勢下,實在不適合在眾人面前拋頭露面,無奈之下,只能帶著董白去管理濮陽城內糧庫。
董白滿是疑惑與期待,輕聲問道:
“叔祖父,您說勇哥哥每天都在忙些什麼呀?他為什麼一直不來看看我呢?每天數幾袋糧食都數煩了。”
董旻滿臉慈愛地安撫道:
“白兒莫要著急,等你勇哥哥忙完手頭的事兒,定會來看你的。”
話雖如此,董旻心中卻暗自嘆息:
“唉,如今董家上下,竟只剩下我們兩人還在這世上苟延殘喘。若不是東方勇念及舊情,想著能有個人照顧董白,恐怕我也早已命喪王允那惡毒的計謀之下了。說起來,這個東方勇,對我董家確實是知恩圖報。只可惜啊,大哥出身低微,為人又太過殘暴,終究不得公卿大臣以及皇帝的喜愛,落得如此下場,實在令人唏噓。”
夏侯惇一臉鄭重地對曹操說道:
“孟德,我剛得知,呂布如今每日沉迷於畫貂蟬的畫像,整個人就像失了心智一般,連他的正妻嚴氏都勸不住。”
曹操微微皺眉,眼中閃過一絲不屑,冷哼道:
“呂布這人性情剛愎自負,總覺得這天下間所有的好東西都理應歸他所有。如今這般模樣,簡直如同一隻發了瘋的猛虎,與項羽相比,簡直是對霸王名號的糟踐。”
夏侯惇點了點頭,接著說道:
“我前幾日去濮陽的時候,留意到他們糧倉裡的麥子,似乎比之前又多了些。” 說到這兒,他湊近曹操,壓低聲音問道:“孟德,要不要趁機處理掉那兩個董家人?”
曹操思索片刻,緩緩搖了搖頭,說道:
“不過是一個垂垂老矣的老頭和一個天真無邪的少女罷了,他們與我曹家並無太大利害衝突,就暫且留他們一條生路吧。
東方勇念著董白天真痴情,所以留下了他們。這個勇弟啊,行事雖有時陰狠,但也不乏仁愛之心,與他相處,可比跟董卓打交道舒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