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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第2章 附身新郎
溫素音坐在床邊,觸手處是柔軟的錦緞,她卻覺得渾身緊繃得幾乎有些發疼,如一隻誤入陷阱的小鹿,連動都不敢動一下。
外頭的喧囂聲漸漸散去了,溫素音的心跳聲也越來越大,幾乎快要喘不上氣。
如果她現在能看得見,如果能看得見,該有多好!她可以立刻起身從這個牢籠飛奔而出!
門開啟了,她聽到淩亂的腳步聲。
幾個人陪著秦煜進來了,準確些說,是左右兩邊提溜著已經醉得不省人事的秦煜,將他拖進新房。
秦煜是個喜歡出風頭湊熱鬧的性子,得罪的人不少,另有之前參加旁人的婚禮的時候一個勁起鬨灌了新郎官不少酒,這些新仇舊賬別人都記著,今日他成婚,只需幾個顏色,便很有默契地灌起了他酒,一輪又一輪,直到他趴下了才作罷。
他趴在那兒的時候也沒人管,後來還是幾個年紀長些性情厚道的賓客看不下去了,商量著一起將他抬回來。
眾人將秦煜扔到床上, “新娘子,他喝醉了,人送到了便交給你了。”
事情做到這已經仁至義盡,旁人的新房他們也不好多呆,急匆匆就走了,臨走前,有人留話,“對了,他好像摔了一跤,你注意照看著。”
溫素音一時間手足無措。
其實喜婆子原本應當在新房照應的,之前她陪在喜房的時候,或許是因為餓了,腹中發出了腸鳴聲,溫素音聽見了便讓她先去用飯,私心也是想一個人待一會。
主家體貼,喜婆子也知趣,不拖沓時間,囫圇吞了幾口便匆匆往回趕,心裡念著新娘子是個看不見的,可不要出亂子才好。
一進屋,她就看到已經自己摘了頭蓋的溫素音,素白小臉,嫣紅唇瓣,在燭火下冷不丁晃了她一下,喜婆子定定神,忙喊:“新娘子呦,怎麼自己揭了。”
而後她看見了床上呼呼大睡的秦煜,不由罵了一聲,“這些人真是沒輕沒重,怎麼把新郎官弄成這樣子,合巹酒還沒喝呢!”
“還不是欺負秦家沒有長輩,沒有人能壓陣,一個個的就胡來。”她似乎反應過來自己說錯話,笑了兩聲當掩飾,描補道:“不過沒有長輩也好,以後啊就是你們小兩口當家作主,不用吃婆婆的苦,多少姑娘都羨慕不過來呢。”
“就是這儀式……要不把秦相公搖起來?”她也沒了主意,不確定地說。
溫素音搖搖頭,“不必麻煩了,大娘也陪我忙了一天,早些歸家歇息吧,這些繁文縟節,不重要。”
喜婆子經手過的婚事不知凡幾,她聽出來了,這新娘子對婚事並沒有什麼期待。
也好。
她心中突然品出些悲憫來,這秦煜什麼人品周圍都是知道的,這樣的郎君,一開始就不存著期待,或許對這瞎眼姑娘是種好事。
“姑娘體貼,那我就厚著臉皮謝謝啦。”她以一種活潑喜氣的語氣說,“秦相公身子重,你不方便照料,我走之前幫忙把他衣衫脫了,再把他往裡面推推,給你把地方騰好,也方便你休息,他這樣四仰八叉躺著把所有位置都佔了,你總不能就這樣縮著坐一晚吧,沒得要你吃苦受罪。”
“姑娘家啊,多顧著些自己,不能一來就軟了,一來就軟了,那一輩子都得被人欺負死。”她添了一句。
溫素音道謝。
夜深人靜,萬籟俱寂。
溫素音依舊保持著原先的姿勢,她能聽到不遠處屬於另一個人的呼吸聲。
周遭的一切都是陌生的,自從看不見了之後她對周圍環境的瞭解完全來自於日積月累的一點一滴的摸索,她能記住周圍的味道,能分清不同人的聲音,能恰到好處地在桌椅板凳間穿梭。
此刻突然被丟到了一個全新的地方,她既茫然又惶恐。
這樣……便成婚了麼?這個人便成了自己的夫婿?
坐了不知道有多久,她的身上有些麻了,睏意也上湧。
她幾乎沒有發出一點聲音,踩脫鞋子,沿著床的邊側身向外躺了下來,她聞到隔壁飄散來濃濃的酒味,本就已經緊貼床沿的身子又往外頭用力擠了擠,幾乎躺在了床外沿豎著的木板上,彷彿輕輕對她吹口氣,便能立刻滾落到地上去了。
這便是成婚?自己到底還有沒有得償所願的那一日,她真的能堅持到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