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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 章 前世夢境完
成平七年的五月, 因西南邊疆蠻族率眾叛亂,行事猖獗,攝政王定國公之子薛禮安請命赴邊平叛, 小皇帝有感於臣子的忠君報國之心,便於朝會之上同意其所請,同時加封西南大將軍, 統領西南一應軍務。
薛禮安率兵啟程那日,京裡京外都很是熱鬧,大軍拔營緩緩出城時, 京郊之處另一支車隊也啟程去往西南。
薛琮說親自送她離開,沈懷梔不算驚訝, 但真等她坐在馬車裡,外面盡是車馬粼粼聲時,一路騎馬護送在身側的薛琮到底還是讓她吃驚了。
不過,她沒說什麼, 既沒阻止也沒幹涉, 任薛琮如何想如何做,她只要天高任鳥飛海闊憑魚躍。
車隊一路南下, 沈懷梔日常要料理的事情也多了起來,薛琮從不幹涉她的言行, 看起來當真宛如一個沉默寡言且可靠得用的護衛。
進入五月之後,越往南去天氣便越熱, 這日沈懷梔在某處落腳的小鎮尋到了一種特殊的種子,便一早帶著人興致勃勃的去了近郊的農家,而薛琮停留在客棧裡,正處理著京中送來的密摺,順帶等待妻子歸來。
結果, 這一等就等到了晚膳時分,等得薛琮都有些心浮氣躁了,外面才傳來車馬嘈雜響動。
他快步出門,看著風塵僕僕滿身盡是泥土塵埃的沈懷梔,本想說她兩句,但等她轉頭看過來時,薛琮眼中映出妻子明亮歡喜的眼睛和洋溢著微笑的泛紅臉頰,所有話頓時堵在了嘴邊。
她看起來是真的快樂,生機勃勃的樣子宛如春日裡所有茂盛生長的草木,似乎就連身上的那點塵埃都閃著動人的韻調。
他突然就覺得自己此時不應當說任何一句掃興的話,於是,他幾步上前,接過下人送來的茶水,為她遞了杯茶過去,順帶著,也用帕子給她擦了擦汗。
沈懷梔看起來有些驚訝,但驚訝過後對他笑笑,得體有禮的姿態彷彿身上不曾生過尖刺。
但薛琮知道不是的,她此時的順從與客氣,全因他全了她的心思與念想,所以她願意和他演上這麼一出相敬如賓,但凡他只要表露出一絲阻攔她南下的意思,恐怕頃刻間這人就要翻臉無情。
畢竟,沈懷梔對他,總是有很多無情的。
就這樣,一路行來相安無事的日子飛快的過去,等薛琮拖得不能再拖,必須回京坐鎮中樞之時,距離去往西南的路程已經走了一大半。
“回去吧,不用送了。”分別時,沈懷梔道,“照顧好夢婉,我會照顧好自己同禮安的。”
說完,她也不再等薛琮說些什麼,上了馬車就朝著渡口的方向而去,接下來他們這一行人要轉水路南下,順風順水的話幾日後就能到達目的地。
薛琮看著沈懷梔頭也不回的離開,毫無留戀的模樣好似再也不會回頭,甚至於,他從她身上窺到了難以掩藏的雀躍與快樂。
能夠離開他,離開京城,奔赴自己選擇的未來,於她而言,竟是如此的幸福。
即便他不想承認,也不得不承認,她是當真能捨下一切的。
等岸邊的船緩緩駛離時,薛琮終於在陽光明媚的五月與熱情熾烈的六月裡,送別了摯愛的妻子。
當京中朝堂變動的訊息送至西南時,時間已經過去了兩個月。
小皇帝血統存疑,疑似當年還是雲妃的太後與某位王爺私通,這石破天驚的訊息僅僅幾日便從朝堂傳至民間,而朝中諸公也僅僅只花了三天時間,快速且高效的完成了皇位的更替。
當朝太後被處理,曾經的小皇帝被圈禁,就在大家猜測那位攝政王是否會更進一步時,由宗室出面、朝臣們協商,共同遴選出了曾經廢太子的血脈繼位登基,一次堪稱驚天動地的皇位更疊就這樣不聲不響的完成了存續。
沈懷梔一邊在田裡勞作,一邊聽兒子說完了這些驚心動魄的大事,因著此時兩人身邊沒有其他人,薛禮安的言辭多了幾分隨意。
“母親,父親的意思,那位李娘娘的下場如何,由您決定。”
“還有,朝中再立新主之後,父親有意讓妹妹更進一步,不知您意下如何?”
因為母親總是懶得看父親的信,薛禮安只好代父傳話,至於父親這些決定他是否贊同,那就是他們父子之間的另一番交鋒了。
那位前太後如何,說實話沈懷梔並不怎麼在意,她對那個女人是有些討厭,但也沒到需要專門心狠手辣炮製她的程度,更重要的是,有薛琮這麼個睚眥必報的人在,她很樂意對方代勞這些瑣事。
而她,時間與精力更多的放在眼前這些會讓她輕松愉快的事情上。
倒是關於女兒的未來……
作為母親來說,她對女兒的唯一期望就是她能按照自己的意願生活,但孩子若是有自己的想法,她也不會阻攔,畢竟,她的孩子和曾經的自己完全不一樣,背後是有雙親和兄長做依仗的。
若是以薛琮如今的權勢尚且不能保證自己的女兒順心如意,那他耗費諸多心血才得到的權勢也太過廉價了。
於是,沈懷梔只溫聲回複了自己的兒子,“看你妹妹的想法吧,她想怎麼選就怎麼選,無論她做什麼選擇,都有我們為她兜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