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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第 18 章 ——
臨近四月, 在沈懷梔沒注意到的時候,她的婚事已經被提上日程。
至少沈老夫人生出閑情逸緻,說是要帶著家裡幾個姑娘出門祈福時, 她並未聯想到自己的婚事上。
直到在到達目的地崇福寺後,不經意間碰到了同祖母一起出門的薛琮,她這才驚覺, 因為最近心思一直放在南下的事情上,她差點忘了自己眼前還有個迫在眉睫的麻煩尚未處理妥當。
於是,理所當然的, 無意間“偶遇”的沈老夫人同薛太夫人如故友重逢般,擺出了熱切交談的架勢, 將年輕人撇在了一旁。
當然,這裡的年輕人主要指的是沈懷梔同薛琮,至於一同而來的其他幾個姑娘,早被老夫人尋機打發出去, 是決不會留在這裡礙手礙腳的。
沈懷梔想, 果然不愧是她老奸巨猾的祖母,就算現在盯上了陳理, 依舊能毫不心虛的把著薛家這條船,腳踏兩條船騎驢找馬的本事當屬一等一。
那邊兩位老夫人在你來我往的彼此試探時, 這邊她只和薛琮淡淡的打了聲招呼,便去了茶水房, 準備為兩位老人家奉茶,是半點沒有同薛琮閑聊親近的意思,規矩好得彷彿從前那個追著人到處跑的姑娘根本不存在。
當她端著茶水回到客房時,兩位老人家看她的神情各有微妙。
沈老夫人自然是有些不滿的,明顯對她沒有及時把握機會的行事略有微詞, 但外人面前,卻是半分聲色不露,只隨口道了一句,“梔姐兒若是有空,便去後山明印大師那裡為祖母求一株山玉蘭吧,聽說今年後山的山玉蘭長勢極好,正好移栽一株回府。”
山玉蘭是象徵佛門聖潔之花,同蓮花、優曇以及曼陀羅花等都是最適合佛前供奉的花卉,有吉祥寓意,沈老夫人此時如此吩咐,算是不著痕跡且恰到好處的捧了一下薛太夫人,畢竟薛太夫人一向崇佛。
這點不言自明的好意太夫人顯然是領受了的,她對沈懷梔微微一笑,溫言說了兩句捧場的話,繼而道,“後山路難行,七姑娘若是需要人陪伴,不妨去尋玄章,正好他也要幫我去向明印大師求一卷經書。”
沈懷梔隨意客氣兩句後,便退出客房,帶著冬青朝後山去了,至於去尋薛琮,那自然是不可能的。
去往後山的路著實又遠又不好走,等她從明印大師那裡得到許可,從後山挖了山玉蘭回來後,不怎麼意外的在臨時歇腳的竹林小居裡聽到了熟悉的嗓音。
那聲音就在隔壁,距離她不過幾步之遙,因為竹屋牆壁單薄的緣故,旁邊的字字句句都聽得清晰入耳。
“姑娘,是薛世子。”冬青皺著眉低聲道,顯然對這次“偶遇”很不高興。
在冬青心裡,自家姑娘好不容易破了薛世子這個魔障,她是萬分不願意她再陷進去的,以致於她對沈薛兩家之間的這樁婚事極不看好。
沈懷梔對此雖有些驚訝,卻不怎麼意外,她這會兒能在這裡碰到薛琮,顯然有蓄意設計的成分,因而只是道,“不妨事,先靜觀其變。”
她倒要看看,今天在這裡上演的又是哪一齣戲。
“玄章,太夫人總是催你成婚,你雖無意風月,卻偏偏招惹了無數貴女的芳心,聽說上次長公主的賞花宴上就被一位佳人投懷送抱了,著實是豔福不淺,羨煞旁人啊!”出言調侃的人大概是薛琮的哪位朋友,含著笑意的語氣裡既有調侃亦有親近。
“你若想要的話,這份豔福我很樂意送給你。”薛琮語調冷淡,波瀾不驚。
那人哀嘆一聲,頗有幾分自怨自憐的意味,“你倒是想送,我卻無福消受,就我如今舉業平平的架勢,縱然想搏得佳人歡心成家,這能談上的婚事,也只會如我的前途一般平平無奇。”
“既然如此,那就上進些,整日裡少做些招貓逗狗之事,將心思全都放在正事上。”薛琮道,“若非你往日裡總是行事散漫,也不至於今日如此苦惱。”
友人似是被噎了一下,有些底氣不足的開口,“我的薛大人啊,你總不能要求人人都如你一般在差事上拼命吧。”
這話沈懷梔聽在耳裡是認同的,薛琮其人,固然有許多缺點,但不能否認的是,他確實是個盡忠職守恪盡職責的好臣子,也不枉聖人一心重用並在幾年內接連擢升。
接下來兩人又說了些別的瑣事,就在沈懷梔自覺耐心消失打算默默離開時,隨之而來的一句話讓她歇了心思。
“我說玄章,你眼光那麼高人又那麼挑剔,到底打算娶個什麼樣的絕世佳人為妻啊?”友人問道,“京裡這麼多心儀你的姑娘,你真就沒有看中的?”
短暫的安靜過後,薛琮說出了自己的答案,“婚姻大事,向來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薛家和我不需要絕世佳人,只需夫妻相敬如賓,做好我薛家的賢妻良母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