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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 一種異樣的、病態的甜蜜。
沈漣漪聽到再也不會叫她逃脫這幾個字時, 心下不免無奈，長孫皇後前些日子還同宮承凰說過，期待她有孕。
現在一想, 長孫皇後該是在計劃著, 逐步在宮承凰面前打造她已經不願再過多介入小輩事情, 只求抱到皇孫的假象。
如此才可順理成章將罪名悉數安插到沈漣漪頭上。
這會兒, 沈漣漪只道了句：“母後以為，臣妾會蠢到用這種虛無縹緲的東西？”
“本宮只看證據, 既然是在你宮裡發現的，你要是拿不出解釋, 那便是你幹的。”
長孫皇後的話給了長孫良娣莫大的希望, 似乎她已經見到了自己當上皇後的場面。
可旋即，長孫良娣想到章太醫同她與姑母所言，沈漣漪該是已經有孕近一月了。
若是這次不能趁著眾人不知此事，將沈漣漪弄出宮去，那再要掰倒沈漣漪就難了。
長孫皇後與長孫良娣對視一眼，便沉聲道：“來人，將罪婦沈氏押去懺雲堂悔過。”
“且慢！”
沈漣漪原本是不怕的，身後傳來榮貴妃的聲音，卻叫她平白無故多了些許惶恐。
長孫皇後擰著眉頭，一瞥底下站著的榮貴妃, 她不甚理解道：“榮貴妃有何貴幹？”
榮貴妃盈盈一拜道：“回娘娘的話，臣妾只是以為, 沈氏如今還是太子妃, 若是貿貿然將其押去了懺雲堂那種地方，也屬實是過於心急了。”
“你什麼意思？”
長孫皇後目光冷冽，紅唇緊抿, 手裡的茶盞隨著話音落下，幾乎是差點就又如當年一般，要朝榮貴妃身上直直砸去。
榮貴妃面色慘白，抬眸死死盯著長孫皇後，半晌，長孫皇後才將自己的手放下，將茶盞輕置於桌上。
榮貴妃這時候不緊不慢道：“字面上的意思，娘娘不要多想了。”
“嗯？”
長孫皇後眼神不善地瞥了一眼被榮貴妃護崽一般，擋在身後的沈漣漪，眉間的不悅越發地濃重了。
沈漣漪看著眼前年已四十好幾，卻依舊是風姿綽綽的貴妃娘娘，她心知肚明，一定是宮承羽說了什麼，榮貴妃才會趕來幫她。
方才長孫皇後欲擲茶盞的那一刻，叫沈漣漪回想起來都會呼吸一窒，她忽的明白了，在這深宮之中，一個不得寵的女人會有怎麼樣的待遇。
“娘娘若是真的證據確鑿，何不多等一會，待陛下來了，再妥當處理此事？”
“榮貴妃啊，你的性子倒是和得寵的時候一樣，一點都沒有變。”
長孫皇後輕聲感慨了起來。
這一句話叫榮貴妃臉面無存，長孫皇後不就是在暗諷她近日失寵了嗎？
榮貴妃今日可原本不想管這事的，可誰知自己那不成器的兒子，竟然求她來救沈漣漪。
榮貴妃看著面色已變的宮承羽，只道：“本宮不會去插手這件事。”
“何不借此事去叫母妃最厭惡的人所難受？”
宮承羽試圖動之以情，曉之以理，哪怕是用些不一樣的說辭，也要勸得榮貴妃去救沈漣漪。
只因為宮承羽沒有任何妥當的理由能闖進未央宮去救沈漣漪。
榮貴妃自然是不會因為逞一時之氣，去趟這趟渾水。
可在她搖頭之後，宮承羽竟是皺眉，說出了一句叫榮貴妃差點昏死過去的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