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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 “沈氏,你可知罪?”……
雖然長孫皇後的視線只停留了一瞬, 卻被沈漣漪敏銳地捕捉到了。
沈漣漪忍不住抬眸看了下長孫皇後,卻發現長孫皇後正帶著一臉慈愛的笑容,目不轉睛地看著宮承凰。
沈漣漪只當長孫皇後的目光是順帶掠過, 看見了自己。
不過一會兒, 戲臺上的紅錦幕布便已拉開, 戲子們早已擺好姿態, 隨著一個旦角模樣的戲子水袖一舞,眾伶人都扭動著腰肢動了起來, 似風中的柳條,動作齊整又有各自的姿態。
樂聲似冰泉漱玉, 戲子時而高昂時而低沉的唱腔, 叫席間眾人的心忍不住跟著戲曲的程序而跌宕起伏。
沈漣漪聽了好一會兒,不免覺得這戲裡寫的內容有些不太妙。
這戲唱的竟然是前朝朝陽公主的兒媳,迫不及待想要和丈夫另立門戶,在朝陽公主感染風寒期間,動用了巫蠱之術,以此詛咒朝陽公主早逝的故事。
故事的開端是極其晦氣的,可最終的結局卻是朝陽公主在駙馬的幫助下,找出了巫蠱娃娃,處死了那個居心叵測的兒媳。
戲曲隨著笙簧之音繞著金縷閣的橫梁半晌後,終於是謝幕了。
席間的人, 唯有長公主面色不佳,她撫了撫自己斑白兩鬢上牡丹樣式的金釵, 抬起耷拉的眼皮, 覷了一眼長孫皇後道:“皇嫂怎麼喜歡這等不祥之戲?”
“皇妹是否想多了,這戲講的什麼,本宮也不知曉, 只是瞧這名字倒是不錯,才點來看的。”
長孫皇後掩住嘴,輕聲應答,長公主蹙眉後,忽的想起,確實是這樣。
況且,她又沒兒子,何來的兒媳?
思及此,長公主便放下了憂愁的心思。
安帝見眾人皆是一派沉寂的作風,叫他心生不虞起來。
只聽安帝沉聲道:“這等唬人的妖術,沒甚可信的。”
“陛下說的是,臣妾近日聽禦醫說,您腰背疼痛才好,頭疾就又來了,這酒是萬萬喝不得了。”
“皇後有心了,這戲裡唱得朕有些乏了。”
安帝聲音漸漸弱了下去,叫長孫皇後心底有些不安,安帝可不能這時候出事,若是此時就出事,那她的準備可就白費了。
長孫皇後急忙從懷中拿出一個白玉瓷瓶,倒了一顆黝黑的藥丸在手上,遞到安帝嘴邊,又再拿起杯子,給安帝送去溫熱的開水。
安帝原本是腦子已經開始犯迷糊了,這會兒更是長孫皇後說什麼就是什麼了,他順勢吞下這藥丸,不過半晌,腦子就又清醒了不少。
這下一臺戲,是長公主點的,眾人倒是看得津津有味,這戲講的是書生與大戶小姐的愛情故事,便不若上一場戲那般叫大家看完後,連大氣都不敢喘。
沈漣漪只見這金縷閣內的人都端坐著,褚毓秀今日也沒有找她麻煩,許是府裡多了一個人叫她分散了注意力,這才叫褚毓秀對沈漣漪少了些許關注。
不過,今日宋良媛卻難得的張揚了些,她目光直直的看向褚毓秀,叫褚毓秀惱怒地瞪了回去。
兩者之間你來我往,倒是引起了榮貴妃的注意。
榮貴妃溫聲道:“毓秀,你今日怎麼總是往宋良媛那兒看?”
褚毓秀聞言,立刻委屈道:“母妃,妾身實在是委屈。”
“且說來聽聽,若是真委屈了你,母妃自然是會替你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