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淑琪垂首,站在柳白雪身邊,死死閉上了自己的嘴,同時也眼神示意了柳白雪,等會兒不要亂講話。
沈漣漪看見沈淑琪在底下的小動作,便輕輕拉了拉宮承凰的衣袖,帶著哭腔道:“殿下,您要為臣妾做主啊!”
沈漣漪的小聲啜泣,讓宮承凰沒來由的心疼,多少面上也浮現了些許怒容。
宮承凰冷聲道:“沈將軍既然知道後宅有包藏禍心之人,當肅清以正不良之氣才是。”
“殿下,老臣明白。”
沈忠此言過後,便轉身走向柳白雪,柳白雪雖然也怕,可她此刻是呆滯的狀態,她並不覺得沈忠會對她做些什麼。
可沈忠站定在柳白雪前頭的那一刻,順勢揚起手,“啪”的一聲,一個極其清脆的巴掌就打到了柳白雪那保養得甚是不錯的臉上。
沈淑琪在沈忠過來的一瞬間,就往後退了兩步,躲了開來,此刻見柳白雪臉頰硬生生浮現了一塊清晰的紅掌印,嘴角沁出一抹血絲。
她才是真的慌了。
柳白雪見沈淑琪往後退的那一刻,她便知道,這些年她對沈淑琪白好了。
被扇了一巴掌,頭暈眼花的柳白雪,此刻卻用低落得令人害怕的聲音道:“老爺,妾身做錯了什麼,您要這麼對妾身?”
“毒婦,你還狡辯,腰封上的夾竹桃粉,不是你特地浸染上去的?”
沈忠眼底滿是怒火和惱意,他不知道為何柳白雪會變成這樣。
柳白雪卻滿臉震驚道:“老爺,你說什麼粉?妾身不知啊,妾身只是收了淑琪送來的花卉香粉,至於為何浸染到老爺衣物上去,是為了您身上,能和妾身帶有一樣的香味。這樣就好像老爺還陪在我妾身跟前一般。”
柳白雪嘴裡含著血水,口齒略微不清間說出來的話,讓沈漣漪感慨,人和人的本質,大抵是真的有不同。
同時娘親,柳墨瑤為沈漣漪犧牲自己,沈漣漪也從未抱怨過前世柳墨瑤將她帶來將軍府,以至於最後死在寒冬。
而沈淑琪和柳白雪多是互相指摘,大有各自為了減輕自己有可能受的懲罰,做出分崩離析兩人母女情分的舉動。
沈淑琪嚇得面色蒼白,她拉住沈忠的手,用微弱的聲音道:“爹爹,女兒只是冬日裡無香可用,這夾竹桃四季皆是花期,才在宮內栽種了幾株,以便下人們煉出帶有花香的粉末,浸染在衣物上,好叫身上的氣味好聞點,未曾想過要用這花香做些什麼!”
柳白雪此刻也狡辯道:“老爺,這夾竹桃的氣味,難不成還能害了你不成?”
“是啊,爹爹,女兒和娘親也用過幾日,沒有見有何異常!”
沈淑琪哭喪著臉,強行解釋的樣子,叫宮承凰輕輕訕笑出聲。
沈忠心知肚明,這兩母女是在狡辯,可他也無計可施,只是厲聲道:“你們不曾有孕,如何能出事?”
語畢,沈忠大力甩開了沈淑琪的手,也不知是無意還是怎的,甩開的時候,順勢扇到了沈淑琪的下顎,叫沈淑琪臉上也留了紅痕。
沈漣漪見此情景,心中是解氣的,畢竟這兩人做的事情,確實是過於歹毒了。
宮承凰只是摸了摸沈漣漪的手,對著沈忠輕聲道:“沈大人,你的家事,孤就不參與了,至於沈詔訓,現在是東宮的人,孤會派人妥善教育的。”
宮承凰的話,意味著沈淑琪現在至少不會有性命之憂,沈忠也認為是該給沈淑琪一些教訓了,省得日後變得和柳白雪一樣,殘害起女眷來,麻木不仁,手段殘暴。
沈忠思及此只是應聲道:“多謝殿下。”
沈淑琪死死地盯著沈漣漪的裙角。
沈漣漪只是目光惹人生憐地看著宮承凰,柔聲道:“殿下,臣妾許久不曾和柳姨娘一起用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