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者。”
伊拉拉還不忘補充,“這破屋子一拆,估計要驚動不少老鼠搬家,再鬧出什麼瘟疫就不好了。”
倫敦可是歷史上有名的鼠疫大城,這話落地,不少警員都變了臉色。
“怎麼樣?探長。”伊拉拉眨了眨眼,“等濟貧院騰出床位再來也不遲。”
俗話說得好,上有政策、下有對策,至於什麼時候騰出來,那還不是蘇格蘭場和濟貧院自己說了算?
雷斯垂德探長聞言揉了揉額角。
“既然如此,”給了臺階沒有不接茬的道理,探長擺出疲憊模樣,“那今晚就放過你們一馬。”
“去你的,雷斯垂德!”奧布萊恩還在裝作吹鬍子瞪眼。
“至於你,福爾摩斯小姐,”探長理也不理愛爾蘭人,“我勸你最近——”
後面的話沒能說完。
一道尖銳的哨音劃破羅斯瑪麗巷趨於穩定的氛圍。
雷斯垂德探長從普通警員起,幹了一輩子警察,沒人比他對警哨更為敏感。幾乎是在警告的聲音響起的瞬間,探長就震驚扭頭。
目光比大腦先行行動,雷斯垂德探長甚至都直接略去了尋覓吹哨人的環節,循著哨聲的方向看過去——
人群之中,一名人高馬大、帽簷很低的男人明晃晃地舉起了手槍。
“伊拉拉,小心!”
雷斯垂德二話不說,伸手直接按住了伊拉拉的腦袋。
“砰!”
一聲槍響,點炸了巷子內外。
愛爾蘭人嚇了一跳,巷子外的路人看客更是尖叫出聲。一時間,腳步、叫囂,亂作一團。雷斯垂德探長當場忍不住罵了一句老天爺,然後抓著伊拉拉起身:“你沒事吧?”
那槍手就是沖著伊拉拉來的!
伊拉拉當然沒事,在雷斯垂德探長動手之前她已經做出了反應,更何況探長這麼一腦袋按下去,險些給她按倒在地,槍手再能耐也不可能越過這麼多警察走進開第二槍。
“還愣著幹什麼,站這兒吃幹飯的嗎?!”
探長見伊拉拉毫發無傷,這才放下心來。他怒氣沖沖轉頭看向自己帶來的警員:“當著警察的面開槍,今天抓不到槍手,誰也別想下班!”
伊拉拉穩住身形,第一時間轉頭看向巷子外。
槍手早就奪路而逃,路人更是紛紛散去。羅斯瑪麗巷的巷口對面,只有一襲黑色長風衣佇立在原地。
詹姆斯·莫裡亞蒂教授放下了手中警哨,收回視線,朝著另外一個方向邁開步子。
“回頭我在遞訊息給你,探長!”伊拉拉二話不說邁開步子。
“什——伊拉拉!”雷斯垂德探長伸手一撈,沒能撈住伊拉拉的身形,眼睜睜看著她拎著黑傘沖出巷口。
該死的福爾摩斯!
雷斯垂德探長腦門疼的要命,就一碰到這兄妹二人中的任何一個,一準是要出意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