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那麼容易被說動的。”伊拉拉笑著開口。
“很簡單,你曾經說過,你不是數獨遊戲裡的字元,那橫豎框架框不住你,這個遊戲與你無關,”莫裡亞蒂說,“而鑽研數學的人,怎會對不守規矩的數字毫無興趣?”
莫裡亞蒂確實也在克萊特裡酒吧,說過類似的話。
他稱贊伊拉拉是漂亮的謎題。
摸不透的女性,最能讓男人産生好奇,是吧?
很有說服力,但並沒有取悅到伊拉拉。
“這是你一廂情願。”
伊拉拉很是不客氣,她同時伸手,放下手中的甜品勺,柔軟的指尖有意無意碰觸到莫裡亞蒂的衣袖。
“我對你卻沒那麼好奇,詹姆斯,”伊拉拉大膽發言,近乎挑釁,“你得引起我的興趣才行。”
“……接受挑戰。”
笑容重新爬回至莫裡亞蒂的臉上。
他收回擱在伊拉拉附近的右臂,左手抬起,生著繭的指節輕輕摩挲著她碰觸過的地方。
“也許你我應該製造點沒有任何利益糾紛的回憶,”他真誠出言,“沒有案件,沒有陰謀。先把米爾沃頓放在一邊,在彭伯裡莊園的這段時間裡,我會作為追求者陪伴你,可以嗎?”
“看看你能——”
伊拉拉還想再說什麼,但話出一半,樓下突然傳來了一聲呼喊。
“達西先生?達西先生!”
是賓利小姐。
這突如其來的聲音,讓伊拉拉和莫裡亞蒂不約而同挑眉。二人對視一眼,曖)昧氛圍一掃而空。
彭伯裡莊園的二樓露臺設定著欄杆,上面擺放的餐桌位於視覺死角。在這裡,伊拉拉和莫裡亞蒂能清晰看到一樓的花園,但花園裡的人卻看不到二樓露臺。
伊拉拉扭過頭,就看到賓利小姐拎著裙擺,一路追上了出門透氣的達西先生。
達西轉身,很是客氣:“賓利小姐,很抱歉莊園出了意外,對你的招待不周。”
“沒關系,自然是緊急事務重要,”賓利小姐體貼道,“我能問問,究竟是出了什麼事嗎?”
“……我想,還是不要叫女士們知曉來龍去脈為好。”達西先生說。
“但是福爾摩斯小姐可是參與其中了。”
“她的為人處世和所作所為,你應該有所瞭解,賓利小姐。”
“也是。”
二樓的莫裡亞蒂失笑出聲。
“笑什麼笑,”伊拉拉瞪了他一眼,“這對我來說是誇獎。”
她行事作風離譜,反而叫伊拉拉參與男士們的活動,變得具有說服力了起來。這是好事呀,而且賓利小姐也不拿她當競爭對手了。她現在的競爭對手另有其人。
“作為朋友,我雖不能直接幫忙,但也想為你出一份力,先生,”賓利小姐振振有詞,“既然莊園出了麻煩,你無暇分身,豈不是會怠慢賓客?可以先請府上做客的朋友暫時離開。”
達西先生很是詫異:“但你剛剛抵達彭伯裡莊園,小姐。”
賓利小姐:“……我的兄長正在協助你,我自然是不能離開。而福爾摩斯夫婦與你的父親是朋友,也不好下逐客令。但——嗯,我想,莫裡亞蒂先生,還有加德納夫婦和伊麗莎白小姐一定會體諒你的。若是照顧不周,說出去也不好。”
這下莫裡亞蒂笑容凝固了。
賓利小姐如此出言,無非是想借機把情敵擠兌走。而她說的還挺有道理——畢竟達西先生現在真的是沒功夫招待客人。
而她還生怕讓達西先生看出自己的小心機,特地把詹姆斯·莫裡亞蒂也劃分到“外人”行列裡以示公平,絕對沒有針對伊麗莎白。
伊拉拉捂住嘴巴才沒有大笑出聲。